“嗯。”他很诚实,“姐姐,我好难受。” “酒一点都不好喝。可是我不喝,心更难受。” 阿雪,“……” 还没等阿雪回话,电话那头的唐斐就委屈哒哒地问她, “姐姐,为什么?” “为什么你宁愿跟别人相亲,也不愿意跟我在一起,我就那么差劲?” 阿雪不知道唐斐是不是哭了。 但他的声音明显染了鼻腔,听得她心里莫名的难受。 “唐斐,你喝多了。” 那头的唐斐忽然不说话了。 久到阿雪以为他是不是已经挂断电话时。 那头忽然传来他格外落寞且卑微的话, “姐姐,我会长大的,爱我好不好?” - 下楼,从华女士手里接过两个女儿。 顾清烟一手拉着一个,走前,还不忘让闺女们跟华女士他们说再见, “安安,君君,跟外婆说拜拜。” 才两岁的陆念安和陆念君咬字已经很清晰了。 两人齐声地说了声“外公外婆再见”,便拉着顾清烟往家的方向走去。 即便陆寒生不在,顾清烟也坚持带着孩子们住在陆寒生那边。 对顾清烟而言。 那才是她的家。 是她和陆寒生的家。 这三年,顾清烟都宿在自己和陆寒生的卧室里。 无论在父母这边待多晚,她都会选择回去睡。 没办法。 现在的顾清烟有很严重的睡眠障碍。 不在布满陆寒生气息的卧室,她根本无法入眠。 两年前,还不到一个月的陆念君小朋友不小心把奶吐到陆寒生的枕头上,顾清烟差点疯掉。 因为枕头被吐过奶后。 洗干净后,再也找不到任何有关于陆寒生的气息。 连续失眠好个夜晚的顾清烟最后是靠着从衣柜里找出来的,陆寒生穿过的衬衣,才得以闭目入眠。 如今只有闻着衬衣上那股淡淡,属于陆寒生仅有的气息,顾清烟才觉得,不那么孤独,孤寂。 仿佛,陆寒生不曾离开过。 他一直在。 和往常一样。 给两个孩子洗干净,哄她们入睡,顾清烟才回到自己和陆寒生的卧室。 躺倒在大床上,顾清烟将枕头上叠得整整齐齐的衬衣抱入怀中。 闻着衬衣上陆寒生的味道。 思念宛如潮水一般的涌来,顾清烟痴迷地用脸蹭了蹭怀中的衬衣。 如同昔日蹭陆寒生胸膛一般。 她闭着眼,晶莹的泪珠止不住地从眼角潸然滑落。 这三年来,她其实过得一点都不好。 为了孩子。 为了不让父母担心。 这三年里。 顾清烟从不在他们面前流露对陆寒生的思念。 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对陆寒生的无尽思念就像是滔滔不绝的江水,多到能把她淹没。 没有人知道,她曾经在夜里因为思念而哭到天亮。 翌日还要提前起来冰敷眼睛,生怕被别人看出她哭过。 顾清烟紧紧地抱着怀中黑色的衬衣。闻着那上面已经淡到不怎么闻得到的气味,鼻头满是酸涩,眼泪如泉涌, “陆寒生,你到底在哪里,快点回来好不好,我好想你。” - 夜晚的脆弱随着天亮消失殆尽。 白天的顾清烟又成了那个杀伐果断,发号施令,人敬人畏的穆总。 总裁办公室。 进来送文件的杨文看着眼下一片淤青,明显就是没睡好的顾清烟,略微关怀地询问了一句, “穆总,您昨晚没睡好?” 正在翻看文件的顾清烟淡淡地嗯了一声,随后又抬手捏了捏眉心骨。 似是想起了什么,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