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诗怀拿出准备好的口罩戴上,她只听说要下工地,是用来防粉尘、遮蔽各种气味,但现在看来优点还能再加一条,隐藏颜值。 苏子芸跟白诗怀要了一个口罩戴上,免得撞到认识她这张脸的人,导致潜入失败。 尉迟谷看着两人戴上口罩,感觉怪怪的,想不懂他老师给他打的电话,让他把握住接待两人的机会,现在他看出来两人非富即贵,进工地必有自己的原因,但是这和机会有什么关系? 戴上口罩,苏子芸开始放飞自我。 土木工程真有趣,建设祖国的土地,一个系都没女滴,实验都是拌水泥,他签了中铁,我签了中交,毕业都得去打灰~ 抢晴天,抓阴天,牛毛细雨当好天,月亮底下当白天,晴天一天顶两天,小雨大干,大雨硬干,暴雨钻空干,没雨玩命干~ afri的脸都没你的黑,八月正午的阳光是你在放线,很烦心,电话打进来,水泥差两方,工人也不在,通宵盯施工被人骂,偶尔也会想起校园的老师,怎么当初没有提桶就跑路~ 遭到破防攻击,尉迟谷原本还在思考两人的目的,但现在他沉浸在对自己前途命运的悲伤中,只想带两人走完过场,回去自闭。 白诗怀:阿芸,这也在你的算计之中吗? 尉迟谷带着两人转到料场,地面上还有一些黑漆漆没有被完全清理干净的痕迹,苏子芸用脚蹭了蹭地面,知道这是着火后的残迹,又听到旁边传来人声吵闹的声音,往那边走了走。 应该是送货司机,尉迟谷说,工地每天进料不少,从厂家那边连夜启程赶路,上午抵达工地,材料进场送检实验室,等待结果出来再决定卸不卸车。 苏子芸点了点头,按尉迟谷的解释,材料质量已经得到把关,起火事件莫非真的就只是天气炎热所致? 她问,我刚刚看料场地面有一些火烧过的痕迹,那是为什么? 尉迟谷脸色一变,怀疑老师给他介绍的这两个人不是什么贵人,而是两个烫手山芋,有关部门过来暗访的人员,回去就打报告通报批评,生硬的说,只是存放不当。 苏子芸不是想要从尉迟谷口中得到答案,她只是想要看看他的反应,从他的反应中,很明显看出他不想多提此事,于是她装作被糊弄住的样子没再多问。 走到简易房门口,远远听到推牌的声音、算钱的聒噪声音,苏子芸往房间里看了一眼,眉头微微皱起,是牌九,但是桌子上的赌注未免有些多了吧? 房间里原本看别人推牌九、自己却不下场的男人察觉到目光,抬起头,问道,是谁? 尉迟谷赶紧出来替苏子芸挡一挡,可他看到那个男人的时候,心里一紧,主任你好,这是我的两位学妹,她们两个来找我玩,我们走到了这里。 采购部主任打量着大热天戴口罩的苏子芸和白诗怀,脸上警惕之色不减。 白诗怀察觉到她们两个身上的口罩疑点,打烟雾弹遮掩,唔,我有过敏性鼻炎,对粉尘过敏,她有点感冒了! 虽然凑齐这两项有点少见,但也是个说得过去的理由,采购部主任的脸色稍微缓和一些,语气仍然很重,尉迟谷,你也知道最近工期紧任务重 大车司机帮尉迟谷解了围,挤眉弄眼,难得有小姑娘来找谷工,就让他闲会儿吧。 苏子芸凑近又看了看牌九,用目光粗粗一数筹码多达几十张票子,大车司机挣得虽多但也是辛苦钱,推牌九刺激,可这已近似赌博,现在是支付宝时代了,他们怎么随身带着这么多现钱? 一名大车司机感觉到了什么,把桌上的票子收起来,表情尴尬,玩玩儿,玩玩儿。 显然从一开始主任提防的便是这件事,解释不清楚的纸票来源。 尉迟谷说,没什么,我这两位学妹和我不是一个系,只是大学参加了同一个社团。 白诗怀说出自己专业的名字,和建筑八竿子打不着,只是被口罩遮住,让人分不清楚她到底是害怕这个局面还是无所畏惧。 尉迟谷赶紧带两人离开这里,走了一段距离,他叹气,自言自语,真没想到他们私底下干这种事。 你是指赌博还是挪用公款?苏子芸轻轻问。 尉迟谷当即一个激灵,苏子芸怎么知道那笔钱是甲方给厂家的预付款,被这批司机挪用来打牌了? 很简单这是常识。苏子芸说。有些民营企业只接公对公转账,不接受私户转账,现金便是仅存的第二种交易方法,但有的时候钱过一遍手就像是从冰箱里拿肉满手油,大车司机推牌九挪钱迟早把钱折进去,主任没准还干些放贷勾当。 尉迟谷大为震撼:这是什么常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