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极度的紧张之后终于松弛下来的舒心。 许锦言点头,向云姑姑安慰般的笑道:“姑姑别慌,宁安来了。现在告诉宁安,之前我让静慧大师转达给太后的事情,您帮我办好了吗?” 云姑姑重重的点了点头,“郡主,您随奴婢来。” 许锦言跟着云姑姑向前走去,她刚走了几步便忽然一顿,她回头望向了端祥,端祥似乎已经受不了那强大的心理压力,从刚从一关殿门开始,端祥就在一个劲儿的抖。 许锦言暗叹了一口气,“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没有让不该看到的人看到你抖的样子。这就够了,如果还害怕就去哭一场吧。这是你的宫殿,没有旁人可以看到。” 端祥的眼眶一下子红了,她“哇”的一声扑到了一旁的奶娘怀中,压抑着声音哭了起来。 到底还是怕宫殿外的人听到。许锦言回头,继续跟着云姑姑前行,富丽的内室,香气盈鼻的床榻上正躺着一人。 花白的,脸颊瘦削,眼下全然都是青色,整个身体已经开始枯瘦了下去,一看便是位病入膏肓的老人,再不复从前的帝王威仪。 许锦言还记得这位躺在床上气若游丝的老人曾经开起她和张正的玩笑,那是何等的眉飞色舞,何等的绘声绘色,何等的精神抖擞。 谁能想到,北明朝的皇帝这么热衷谈论臣子的私事。 谁又能想到,北明朝的皇帝会这么狼狈憔悴的昏迷在蘅芜宫中。 许锦言长叹了一口气,“英伯,你快看看,还能不能救得了。” 赵斐暂时是不会让庆裕帝死的,因为传国玉玺还在庆裕帝的身上,许锦言猜测以庆裕帝的心思应该不会那么轻易的告知赵斐玉玺的藏身地点。 可没有传国玉玺,赵斐一旦登基就是名不正言不顺。前世的赵斐明明已经大权独揽,但他还是对庆裕帝敬之重之,原因不过是庆裕帝迟迟没有将传国玉玺给他。 即使后来庆裕帝将玉玺给了赵斐,那也是在赵斐完全取得了庆裕帝的信赖,庆裕帝在临终之前递到赵斐手里的,而关于传国玉玺的藏身地点,那是前世今生都未解的一个谜。 今生的赵斐一定还因为此事投鼠忌器,暂时不会对庆裕帝下杀手。所以只要赵斐一天找不到传国玉玺,庆裕帝应该就不会有生命危险。果然,化妆成半夏的英伯刚搭上了庆裕帝的脉搏便对许锦言道:“应当无碍,夫人请守住三柱香的时间,这三柱香的时间之内万不可被打扰,若是有人惊扰到疗伤的行动,对这个病人来说,可能有着致命的危害。” 许锦言明白了,“那就请英伯快些诊治。” “云姑姑,我们去外殿等候。” 云姑姑忙不迭的点头,跟着许锦言便走了出去。可云姑姑直到现在都还在恍惚,她是真的把一国之君偷偷运出了乾清宫吗? 她怎么就做了这般大不敬的事情? 可跟着许锦言的计划走,这件大不敬的事情做起来似乎也没有费什么力。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