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铁樵从一旁的书桌上拿了纸笔,“我描给你们看。” 一面描画,一面道,“路成南将紫玉金葵交给平殊妹子,说再这样下去,天下不知有多少人要遭害。如今聂恒城已不是他那慈爱威严的师父了,不过是个走火入魔的疯子……” 【“我与蔡女侠之前虽未谋面,但敬佩已久。女侠行事果敢,为人磊落,远胜过六派那些因循守旧私心用甚的老东西们!” 青年的心脏已经碎裂,他每说一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俊朗的面孔却依旧笑如春风,“这天下以后该如何,就请女侠自行决定罢。”】 一滴泪水落在纸上,石铁樵抹了抹眼睛,抬头对慕清晏笑道:“听完这些,昊生兄弟急的半死,担心你爹也会被聂恒城吸干。不过路成南说,就在不久前你爹被不知什么人袭击了,受伤后不见踪影,反而逃过了一劫。” 慕清晏神情一凝:“袭击家父的不是聂恒城的人么?” 石铁樵道:“昊生兄弟也这么问过,路成南十分笃定,绝对不是聂氏党羽动的手。他总管天罡地煞营,并署理聂恒城身边所有琐碎,这话应该靠谱——后来你爹怎样了?” 慕清晏垂下长目:“几年后,伤愈回来了。” 石铁樵微笑道:“你爹为人很好,可惜不是教主,不然当年就不会死那么多人了。” 他叹了口气,放下笔杆,“描好了,你们过来看看。” 白纸上乌漆抹黑的涂了一团掌心大小的东西。 慕清晏皱眉:“紫玉金葵长这样?金呢,葵呢,怎么像块石头…昭昭你来看…嗯,你怎么了?”他回头时见到女孩神色有异。 昭昭直勾勾的看着白纸,抬头道:“老前辈,紫玉金葵其实是黑色的对不对。” “对。其实当初平殊妹子拿来给二弟疗伤时,我也觉得奇怪。一块黑漆漆的石头怎么叫紫玉金葵。”石铁樵想想也觉得好笑,“不过你姑姑说,它本来是一块紫玉,外头一圈黄金镶嵌成葵花形状。百多年前一回魔教宝库失火,把它外头的金葵花瓣都烧融了,紫玉也烧黑了,才成这副模样的。” 慕清晏回头:“昭昭见过此物?” “我小时候见过,就在我姑姑枕头下的小匣子中。”蔡昭神情疑惑,“原来这就是紫玉金葵,我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那后来呢。”慕清晏问。 小姑娘有些尴尬:“我看它大小正合适,就拿来在地上打泥丸了。被姑姑发觉后收走了,还吓唬我不要告诉爹爹和娘亲,不然要挨罚的。” 慕清晏没有说话,用栩栩如生的目光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蔡昭觉得很冤枉:“我怎么知道那就是紫玉金葵啊!地上的鹅卵石都比它长得好!” 慕清晏好气又好笑:“就是说,如今紫玉金葵还在你们落英谷?” 谁知蔡昭却摇头道:“不在了。姑姑过世后的三年中,我将她所有的东西检点了一遍又一遍。我很清楚,绝对没有那块黑石头。” 慕清晏一怔。 蔡昭的注意力倒很集中,继续问老话题:“石老前辈啊,按照你适才说的,姑姑将紫玉金葵盗出来给石二侠疗伤,并不是路成南帮的忙咯?” “那是自然。”石铁樵道,“在你姑姑之前,根本没人知道紫玉金葵可以治疗幽冥寒气的伤。若是知道,我早就去求路成南了。” 蔡昭一脸思索:“那我姑姑从何得知紫玉金葵还有这么一个功效呢。” 石铁樵摇头:“你姑姑没说。” 小雨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石家大儿子撑着一顶偌大的油纸伞匆匆赶来,不等收伞就气喘吁吁道:“爹,三叔醒了,瞧着精神还不错。” 石铁樵听到这话,反而面色一黯,“知道了,叫你媳妇可以准备起来了。” 石家大儿子应声而去。 石铁樵转头对慕蔡二人道:“说的差不多了,咱们挪一挪地方吧。我的一位兄弟近日已至弥留,说想见见你们。” 蔡昭奇道:“老前辈和石二侠不是只有兄弟俩吗,原来还有第三位兄弟啊。” 石铁樵没有正面回答,他一面从壁柜中取出三把轻便的竹骨伞,一面道:“我答应过平殊妹子,隐退后此生绝不再沾江湖人与江湖事。若不是我这兄弟想见你们,三日前你们俩会在某一座村落醒来,并以为是村民搭救的你们。” 蔡昭知道打扰到了人家,十分不好意思,讪讪的起身。 慕清晏接过那把最大的竹骨伞,习惯性的将女孩拉到自己身旁,打算共打一把伞。 撑开伞架前,他最后问了句,“蔡女侠是什么时候取来紫玉金葵给石二侠疗伤的?” 石铁樵一怔:“应该是路成南夜奔前的一年多,嗯,一年半左右。”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