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高人是不是弄错了,咱们老大是姓薛,可他名叫薛正山啊,不是薛有福,他…啊…!” 只见玄衣青年身边一位打扮精致的书生脚下一蹬,踢出一枚小石子,正中二当家额头穴位,二当家随即噗通倒地,昏死过去。 众匪骇然,素来狠辣的三当家气恼道:“老大,咱们兄弟都为你拼到这个地步了,也算对得住你了,你倒是说句话啊!” 谁知大当家依旧坚定道:“我叫薛正山,不认识什么薛有福,你们弄错了。” 玄衣青年也没再说,侧头使了个眼色,身旁的秀气书生立刻命人领来一位衣着庸俗粗劣的老妇。这老妇满脸愁苦的皱纹,眼神浑浊,头上却插了许多艳色的绒花。 她一看见薛正山就尖叫起来,“就是他,就是他!他就是碎石村的狗杂种薛有福!他害了我全家,化成灰我都认识!” 大当家看着那老妇人冷笑起来,眼神怨毒:“这不是村长家的三姑嘛,我早该宰了你的,不过想看你们姑嫂多接几年客,才一直没动手!” 那老妇恨不能扑上去撕了他的皮肉,却被游观月先一步命人带了下去,满口凄厉的‘狗杂种’叫骂不绝于耳。 慕清晏踏前一步:“薛大当家,还要别的人证么。” 薛有福抬起布满血污的脸:“不错,我就是碎石村的薛有福,薛正山这个名字是他给我起的。我一见你的脸就知道你是谁了,你和他,生的一模一样。” 慕清晏淡淡道,“何必闹到这个地步呢,我不过是想问两句话罢了。” 薛有福冷笑:“你要杀便杀,不论问什么,我只是‘不知道’三个字。我答应过他,永远不泄露他过去的事。有本事就将我抽筋扒皮,老子皱一皱眉头,薛字倒回来写!” 慕清晏道:“抽筋扒皮也太费力气了,我还是好好问你罢。我第一遍问你‘回不回答’,你若不肯,我就杀了你这八拜之交的二当家。” 二当家依旧昏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薛有福嘴硬:“我们做的就是刀口舔血的营生,生死是常事,届时我陪兄弟一起死!” 慕清晏继续道:“我第二遍问你,你还不肯答,我就宰了你伏牛寨上上下下几十口弟兄。” 众匪齐齐瑟缩了一下,三当家嚷嚷起来:“老大你也行行好,不过是答几句话罢了,咱们兄弟可是跟着你出生入死十几年啊!”——他紧握钢刀,心里已想好了待会儿如何拿下老大,奉送给这帮煞星。 薛有福冷冷一笑,并不答话。 慕清晏道:“我第三遍问你还不答,我就送你家十几口老小先下去给你探探路……” 话未说完,游观月已让人押着一群形容狼狈的妇孺走了过来,赫然便是薛有福提前送出去的家眷。只见明晃晃的尖刀之下,几个稚龄孩童正在嘤嘤哭泣。 薛有福脸颊上的肉不住抖动,几番忍耐后,艰难道:“大不了我们全家一起上路,也算阖家团圆。” “好!够硬气。”慕清晏赞道,“把老夫人请上来。” 一名痴痴傻傻的老妇人被扶了上来,虽是头发花白,眉目间依稀可见年轻时的秀丽。 慕清晏道:“你倒是孝顺,知道伏牛寨已经被盯上了,就故意用妻妾孩子做幌子,明着将他们提前送走,暗中另派心腹将老母护送去别处。” 薛有福一见这老妇,眼珠都红了,嘶声叫道:“娘!” 慕清晏道:“薛大当家,我先告诉你三件事。第一,你许下诺言的那个人已经死了,你说与不说,都不会妨害到那个人。第二,他死的不明不白,至今不知遗骨在何处,你若肯好好回答我的问话,或许能让他早日入土为安。第三,你娘为你吃了那么多苦,你忍心叫她死于非命么。” 薛有福忍耐不住,拼着命想冲出包围去扶那老妇人,奈何被黑甲人死死拦住。 他心中艰难挣扎,半晌后颓然低头,哑着嗓子道:“你不要为难我娘,我什么都告诉你。” 慕清晏点点头,一众黑衣黑甲有次序的缓缓散开包围。 三当家松了口气,笑哈哈道:“哎呀这就对了嘛,神教大名,如雷贯耳,就是咱们这偏远小破寨子也多少听说了,却没想到两家早有渊源…啊…!” 不等他说完,只见慕清晏左手扬起一记手刀隔空劈去,三当家的笑声戛然而止。 短促的半声惨叫后,他的半边脑袋已然不见,半头尸首愕然跪骆在地,烂泥般慢慢瘫倒,绽裂的脑浆与鲜血冒着血腥气息的热气。 冷月,寒夜,满地的血污与尸首,还有一个没了半拉脑袋的残尸。 除去本就安静的黑甲人,众匪一时间也噤若寒蝉,唯有几名幼童被吓的哀哀哭泣,忙被身边的妇人捂住嘴巴。 薛有福咬牙道:“你不用给我下马威,我知道你们神教的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