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歷了第一次感受到的恐惧之后,这天晚上又是一个被恶梦追赶的夜晚,但却不再是因为爸爸,而是因为总是替我赶走一切恶梦的亦翔。 他最后看我的眼神一直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甚至还进入我的梦中追赶着我。也许是因为他平时给我的温柔形象太过深刻,所以儘管只有短短几秒鐘的注视,但却依然有一种恐惧已经植入心底的错觉。 那种眼神真的好像爸爸,好像爸爸喝醉酒时要打人的眼神一样。 半夜三点多,从恶梦中惊醒之后,我独自一人坐在床上,身边不再有温暖安抚着我,望着身边空荡荡的床铺,即使心里有点害怕,但还是担心着仍在客厅中的亦翔。 他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我起身离开房间,走进客厅,他依旧睡在沙发上,维持着和我离开客厅时相同的姿势。 在亦翔有了用力掐住我的下巴的举动之后,我就吓得不敢碰他,连扶他回房间睡觉的想法都没有,深怕他会突然再次做出同样的举动,所以我只好先让他暂时先留在客厅里睡觉。 我小心翼翼地走到他的身边蹲下,他微微皱着眉,看起来睡得很难受的样子。此时的他看起来和平常一样没什么杀伤力,看起来依然是我的那个温柔的亦翔。 如果那样让人害怕的他也像刚才经歷的那场恶梦一样都是梦就好了。 我轻轻抚上亦翔微微发烫的脸颊,他忽然握住了我的手,翻了一个身,然后将我的手紧握在他的胸前。 这一刻,我突然感受到了一阵微弱的躁动声,我有点分不清楚此刻的躁动声是来自我的左胸口还是他的?可是,这阵躁动却依然把我拉回了现实。 赖旻嘉,你不要再自己骗自己了,那并不是梦,那确实是亦翔。 躁动声所带来的真实感让我突然有一种如梦初醒的感觉,视线中熟睡的他渐渐模糊了起来。 只不过,让我不明白的是,那究竟是亦翔原本就有的模样还是因为酒精作祟才有的样子? 明明是会让我远离恶梦的温暖双手,可是我现在怎么却突然有一种好像要被拉进恶梦的不安全感? 他迟迟没有松开我的手,我也不敢用力抽开,后来我在客厅里睡着了,睡得很不安稳,到天亮之前就醒来了好几次,然后又迷迷糊糊地睡着,直到晨光自外头洒落进来,阵阵刺痛在头里蔓延,痛得睡意都离去,我才彻底从半梦半醒的状态清醒过来,此时我才发现手里的温暖已经不见了,留下的只有姿势不良而造成的痠麻感。 现在早上快六点,平常的这个时候我应该还赖在床上不想起床,可是现在我却头痛到一点睡意都没有了,明明喝醉酒的人不是我,可是我却觉得自己像是宿醉了一样。 我叹了一口气,整夜没睡好弄得我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但胃却翻腾得很不舒服,只好先泡了一杯咖啡暖胃。 咖啡香逐渐覆盖过了瀰漫在空气中的淡淡酒气,微凉的早晨很平静,乍看之下感觉就好像是昨天晚上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我轻压着太阳穴的位置,等到疼痛稍微减缓了一些,才慢慢喝了一口咖啡,伴随着温热流过,咖啡的香气随即在口中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