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修长的手指抚摸过花瓣,那是一双男人的手,干净,修长,指节分明,管青柠顺着手看去,逆着光,看不清男人的脸庞…… “大师姐,大师姐?” 门外传来敲门声,是三师妹在催促,“大师姐,醒醒,咱们该出发啦。” 管青柠幽幽转醒,只觉得脸上风雪吹拂的痕迹犹在:好真实的梦境。 管青柠懒洋洋地起身,推开门,三师妹向来早起,已经梳洗妥当来找她了。 因为房间很多,管青柠昨日回房又晚,便没有和三师妹一间,而是自己单独住在隔壁。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耳边没有三师妹的鼾声,这一宿管青柠睡得极安稳踏实,把昨日在罗刹泉欠下的睡眠补了个圆满,此刻只觉得神清气爽,修为好像都精进了。 不过她早起还因为另一件事,“三师妹,那两人可回来了?” 三师妹忙道:“正要和你说,大师姐,这事也奇了怪了。” “怎么?” 三师妹叹了口气,“不只当爹的没回来,孩子也不见了。” 啊?正在洗脸的管青柠吓了一跳,脸都没擦干就站直了,“阿吾不见了?” “可不是,不过这小孩还挺有良心的,给你留了字条。”三师妹将一张纸条递给他,上面的字银钩铁画,力透纸背,有金戈之气,但是内容却简单明了,的确是阿吾的口吻—— “爹爹喊阿吾过去,阿吾去找爹爹。” 这意思是,阿吾半夜收到他渣爹的消息了? “会不会是被他爹的人接走了?”管青柠问。这字怎么也不可能是孩子写出来的。 三师妹却道:“我一早就问过值夜的弟子,昨晚大门根本就没开过,窗户也没有动过的痕迹,不知道这小子怎么溜出去的……” 三师妹一顿,“大师姐,这小孩出现得诡异,该不会是什么精怪之类的吧?” 虽说神州界目前的环境也不太适合妖族了,但也许有偷偷留下来的呢? 管青柠失笑,“若真是如此,我知道他是什么修炼的。” 三师妹好奇,“什么?” “秤砣!” ——重得像快石头,肯定是个玄铁做的秤砣! 等收拾妥当,管青柠又想起一件事,昨天她问殷昉怎么挑选好剑,对方就一直没有回复他,不知道在闹什么别扭。 晚上的时候,管青柠又主动发了一条“晚安”,依旧没等来回音。这些日子,互相道晚安已经成了他们之间的默契,一下子没有回音,管青柠还是有点担心。 突然—— “滴滴,滴滴。” 殷昉:“管青柠,早安。” 管青柠:哦吼?这是网络延迟了? …… 昨日子夜,天元剑宗,禁地。 “滴滴,滴滴。” 管青柠:“阿昉,到底什么样的剑才是好剑呀?” 殷昉看了一眼,扭头。 ——哼,就不告诉你。 “宫主小心!”蒲节吼道。 殷昉的身后,数十条藤蔓像有生命一般,直冲他背部的空门, 殷昉头也不回,准确地向右一闪,轻巧躲过。 他看了一眼老蒲,轻斥,“什么大事,也值得这般慌张?” 老蒲才刚松了口气,这会又有些哭笑不得,“宫主,您就跟姑娘说你正在忙,少聊一会儿天吧。” 殷昉不以为然。 他纵深一跃,身体腾在半空之中,手一挥,气流席卷,老蒲也被带了上来。 在他们脚下,藤蔓张牙舞爪地延伸着,因为够不到半空中的殷昉,还在拼命伸长,远远看去,像是水中一摊摊随波摇曳的水草。 他们已经在禁地里从白天等到了晚上,倒不是被困住,只是那“禁地”的障眼法,颇有些麻烦,要子夜十分才能露出阵眼。 果然,太阳一下山,树林就露出了他恐怖的一面。 原本安静无害的的树木伸展出诡异而柔软的藤蔓,不停地攻击着一切会动的物体。 被斩断的藤蔓落在地上,会迅速地再度生根,生长,长出更多的藤蔓。不一会儿,地面就几乎完全被这些危险的植物覆盖,像是无数软体动物堆叠着爬行,再也没有落脚的地方。 好恶心的阵法,殷昉嫌弃地撇嘴。 老蒲道:“宫主,那东西看来就在这些下面。” 殷昉陷入沉思。 “滴滴,滴滴。” 又有消息传来——“阿昉,晚安,我睡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