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青柠也不敢离开太远,经常在剑池外的雪地里,一站就是一天。好在蒲节细心,小阿吾懂事,为她在外面搭了个亭子阻挡风雪。 第三日,云外天的风雪越来越大,亭子已经不足以抵挡。管青柠在蒲节的劝说下离开,只是她也没有回去,而去是去了昆吾宫的藏书阁,把殷昉读过的书籍啃了一些,尤其是针对附魂术的内容。 可惜这些恶补来的知识没有给她太多帮助,重要的读本已经被老宫主销毁,她还是只能干着急。 当晚,管青柠就宿在了藏书阁,顶着烛火夜读,小阿吾在她身侧陪伴,而后沉沉睡去。管青柠单手翻书,另一手始终攥着掌心的道印,仿佛隔着空间与某人十指交握。 子夜时分,蒲节端了一碗甜水过来。 “夫人这几日都没吃什么东西,我做了些好下咽的汤,夫人多少吃一点。” 管青柠本想说吃不下,只是想到四日后还有一场大战,便放下书籍。殷昉此刻也在努力,他们是道侣,有道印相连,若是他没力气了,还可以用她的。她这时候决不能倒下,相反,她要强壮、扎实,成为他有力的后盾。 “谢谢蒲叔。”管青柠接过,尽管胃火大盛,食不下咽,还是一口气饮下。 汤汁居然是冰甜的,清凉地液体入喉,酸酸甜甜,将胃火熄灭了不少,管青柠觉得灵台仿佛都更加清明了。 蒲节笑道:“这是我自己熬制的冰糖,和外面有些许不同。” 许是蒲节的沉稳安抚了她的情绪,管青柠感慨道:“这些年,阿昉身边多亏有蒲节叔。” 殷昉此番生死大劫,管青柠焦心不已,好几次想进去,都是蒲节拦她下来。老宫主使用附魂术的事,他一开始就知道了。他说,他本就是老宫主所铸,老宫主元神一出现,它就能有所感应,所以殷昉没想要瞒他,也瞒不住。 而殷昉特意叮嘱过,这期间一定不要让管青柠靠近他闭关的地方。不能让老贼嗅到犼灵的气味儿。 “蒲节叔,老宫主是个什么样的人?”管青柠问道,“他为什么要如此执着于飞升?” 蒲节叹了口气:”老宫主本名叫做昆吾炎,他和宫主一样,也是昆吾宫的收养的孩子。只不过那一代的昆吾宫主,不只有一个养子,虽然……最后只剩下他一个。” “我听别的剑灵说,好像是在剑阵试炼中出了‘差错’,总之,那些人都死了,最后只剩下他。” “这一来,老宫主本以为继承人的位置十拿九稳,可是没想到那一任宫主却说了一句话——此子天资只属中上,难有造化。可叹,天不佑昆吾。” 天不佑昆吾。 这几个字狠狠刺激了昆吾炎。昆吾炎这才知道,在养父心中,他不过是给兄长们陪跑的“玩伴”,最无可能作为传人。即便后来昆吾炎继承了昆吾宫主之位,这句话却始终是一根扎在他心中的刺,尤其多年以后,当他修至上限,用尽方法都无法突破,再也无法否认这句话的时候。 ——他的根骨注定他永远无法成为神州界最后一个飞剑仙。 但是昆吾炎不甘心,他翻阅了所有的古籍,最终在魔宗残留的秘籍中找到了能够“脱胎换骨”的功法,也就是他现在修炼的夺舍邪术。这门功法并不好练,过程极其痛苦,昆吾炎完全是靠着一股执念坚持下来。在这漫长的过程中,他似乎已经疯了,也已经忘了自己的初衷是什么,只一心证明他能够突破天资的上限。 他一心只想证明这一点,不遗余力,也不择手段。 管青柠叹气:“原来是这样,他修炼邪术的事,当时你们都知道吗?” 他摇头:“老宫主后来变得十分疯魔,剑灵也无法和他交流,我那时还没有化灵,这些也是从兄长们那听到的。况且,即便知道了也没有办法……剑灵是无法违背主人意志的。” 蒲节说着,神色暗淡。 管青柠沉吟半晌,站起身:“就算这样,也不是他残害他人的理由,一定还有办法,让我想想……” 她这几日绞尽脑汁,思索附魂之术的弱点,她想帮上忙,她一定得帮上忙。如今听了昆吾炎的事,她更是不能让殷昉一个人面对这个疯子。 蒲节眼中浮现一丝欣慰:“夫人如此用心,宫主必然能感受得到,我们就相信宫主吧。从小到大,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