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蓁蓁想说,没有没有,她可精神了。 可他已经起身,雪白衣袂拂过,她只好点了点头,追问: “兄长要去何处。” 外面飞雪漫天,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他回来不过一个时辰,又要去哪里? 白雨渐只留下两个字,“出诊。” 蓁蓁有些怔愣,出诊? 他不是早就,不为任何人诊治了吗? 白雨渐迈步离开,独留她一个人坐在空落落的房间里。 她一转头,看到角落里躺着一把伞。 一把二十四骨的油纸伞。 初遇白雨渐时,他便撑着它。 这把伞从她遇到他的时候,就陪伴着他,想必对他意义非凡。 她连忙抱起那把伞,顾不得许多,飞快地往雪地里走,乌发沾了薄薄的雪粒子。 有仆人见她一路飞奔,不住地朝她看: “蓁蓁小姐,这是给家主送伞去呢?” “是呀!” 少女长发飘散,眼里似乎有星光洒落,刚刚在冰上跪过的膝盖传来隐隐的刺痛,却也无法阻止她的步伐。 大雪纷乱,树上都结满了冰晶。 地上有一道深浓的影子,连接着那道颀长的身影。他立在茫茫风雪之中,一双白皙得近乎透明的手冻得发红。 似乎感知到了什么,蓦地转过脸来。 那是她摸不到的白雨渐。 他的眼,比河面上的冰块还要晶莹剔透,其上是长而卷曲的睫毛盛住飞雪。 她怔怔地看着他。 他却忽地笑了,轻微的一个弧度。 蓁蓁不敢上前。 她怕一靠近他就碎了。 可随着他开口: “你出来做什么?这样冷的天。” 温和的嗓音洒落耳畔,他又变回了她熟悉的那个兄长。 蓁蓁并不追问他要去何处,只将伞递到他面前,“兄长,你带上它吧。” 他一怔。 半晌,垂目接过,递给侍从。 留下一句“快回去吧,”便撩起衣袍上了马车。 目送着马车驶远,蓁蓁忽然有些惶然。 一缕阳光透过云层,地上的雪被照得晶莹剔透。就像他方才站在雪地里,静静地望着她, 却像是望着一片虚空般的寂寞。 …… 兄长经营了一家药铺。 白雨渐几次出远门,便是去进一些稀有的药材。 自从他不再给人看病后,倒是蓁蓁继承了他的衣钵,成了固定坐诊的郎中。 “蓁蓁小姐来啦。” 掌柜倒是热情,蓁蓁笑着颔首,也不多话,很快就做起了活计。 说是活计,也不过是给人看看小病小痛,开点药,收点药钱,倒也清闲。 药铺打烊后,掌柜把一个荷包交到她手上。 她才恍然想起,已经月底,到发工钱的日子了。 荷包鼓鼓囊囊的,她心情颇好地走出铺子。 小秋亦是满脸高兴,正要跟小姐搭话,旁边忽地插进来一道声音: “我就说,到底不是正经的小姐。成日里抛头露脸的,家里人也不管管。” 街头巷尾总有些碎嘴的,爱摆弄是非。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