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街上随手就能买到的东西,也能作为证物?” 印朝暮嗤笑一声,随即继续饮酒,脸庞微红,“如此这般,岂不是人人都能断案了,大人说是也不是?” 魏桓脸色难看。 这小子说话暗藏锋芒。 暗指他为官专横,没有脑子。 他僵硬地笑了,“看来今天的事情,确有可能是一场误会。” 这印朝暮乃是印家嫡子,平日里行事极为不羁,又仅十六的年岁。 他若是与一个小孩计较,反倒失了分寸。 索性咽下这口气,脸色阴沉道: “来人,将尸体带下去,免得影响大家喝酒的兴致,此事,魏某会亲自彻查。印员外,某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奉陪了。” 这魏桓来得快走得也快。 唯有地上一片干涸的血迹,昭示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有惊无险。 蓁蓁心跳得剧烈,忍不住回想方才,兄长到底会选择什么? 白雨渐轻轻叹了口气,看了蓁蓁一眼。 那一眼饱含了无限复杂的意味。 魏桓的话让他猛地醒悟过来, 他是不是将她留在身边……太久了? 小妹早就已经死了。 人死不能复生,那些故人,早就被一场大火烧得什么都不剩,连尸骨都没有留下。 他又在留恋些什么呢…… 一场宴会,众人各怀心思。 “飞白!” 一声清喝,蓁蓁快步走到少年面前,冷着一张小脸,“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那条手帕怎么会在刺客身上。” 飞白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看着少年那张满不在乎的脸,蓁蓁头一次有想打人的冲动。 这个想法刚起来,就有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你这是要害死我们!” 竟是池仙姬。 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见面就把蓁蓁的想法变成了现实。 飞白的脸迅速红肿起来,细皮嫩肉的少年,哪里挨过这么重的一下,眼里猛地漫出了水光。 “你打我?” “你因为她打我?” 他声音因为激动而变调。 “我不只是为了蓁蓁,”池仙姬冷道,“我是为了我们全部人的性命。” 她深吸一口气:“你戏弄蓁蓁,也不是这么个戏弄法。你想让她死?魏桓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当初我们落魄的时候,他是怎么落井下石的,你都忘了吗?蓁蓁若是被定罪成刺客,落在他手上,便是死都成了奢望。” 飞白却瞪着池仙姬,毫无悔过之心,脸上满是愤恨。 就因为他知道魏桓是什么样的人,所以他才会那么做! 白蓁蓁实在是太碍手碍脚了! 为什么姑娘会留下她,留下这么个隐患?! 如此行事,他们的计划何时能成? 蓁蓁看着他们对峙,心中却是好笑。 这一番下来,便是让她有气都撒不出。 却听池仙姬低唤,“雨渐。” 蓁蓁转身,果然,一脸淡漠的白衣人站在不远处。 “飞白真的不是故意的,他还是个孩子,所作所为,只是一时冲动。” 池仙姬美目带泪,拉着飞白的手,“飞白快来认错。” 蓁蓁这才了然。 那一耳光,原来是做给兄长看的。 她早就知道他在附近了。 可,一个耳光,就能抵消一切?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