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美人儿得了安慰,感动得两眼汪汪,开始嘤嘤诉苦,“白大人真是个怪人,” “他的书房不准旁人靠近,一步也不成,不,半步也不成。奴婢找了好久的机会,趁着半夜偷偷溜进,那书房里面,倒也无甚特别,唯独在角落里,放了一个巨大的箱子。” “奴婢打开来看,只见里面满满一箱子,都是一些女儿家的物件,且无一例外,都雕刻了长春花!” “奴婢看着,都觉得瘆得慌。” “而且啊,奴婢还在书房里面,发现了一样东西。” 她神神秘秘地取出什么,“明明都已经碎了……却被一片一片黏好,放在盒子里好生保存着。” “奴婢趁他不注意,将之偷取了出来。” “娘娘,圣上请看。” 蓁蓁瞳孔微缩。 此物不是别的,竟是一块,嵌水晶金圈! 上面遍布着蛛丝一般的裂痕,虽然被人小心地粘合起来。 却仍看得出,当初此物,碎得有多彻底。 薄薄水晶折射出刺目的光。 蓁蓁蓦地攥紧了手。 她想起此物被人践踏的场景。 这块嵌水晶金圈,是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的,最好见证。 姚玉书拈起水晶,看到少女的脸色,眉宇间掠过一丝惊讶: “你认得?” 蓁蓁平息心绪,莞尔一笑: “一件旧物罢了。” 听她说完关于此物的前因后果,姚玉书感慨,“想不到,白卿还是这般念旧之人。” “念旧?”蓁蓁的眼眸轻轻眯起。 姚玉书的话点醒了她,那人并不是无懈可击。 姚玉书挥手,令那哭哭啼啼的女子退下: “这最后一个美人儿也失败了。爱妃接下来,想要怎么做呢?” 蓁蓁沉吟,扬起小脸,“臣妾还有一计。” 望着她鲜妍的模样,姚玉书轻轻皱眉。 “莫非你……?” 蓁蓁微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姚玉书细细思索了一会儿,良久,笑道。 “如此,朕便答应贵妃。” “只是,切莫假戏真做了。朕是天子,可万万容不得这般的事。” 他抬手,冰凉的手指擦过少女唇边。 蓁蓁眨了眨眼,分明看清他眼底的阴沉。 天子一怒,血流漂橹。 蓁蓁也学着他的样子笑。她缓缓服身,“臣妾分得清楚。定不辱使命。” “朕这便拟旨。” 皇帝眼底宠溺。 他靠近她耳边,喃喃低语,“谁让爱妃,是朕唯一的妹妹呢?” …… 清早,玄香小心翼翼地打起帘子。 “娘娘,今日去明渊阁么?” 这小半个月来,蓁蓁过得甚是滋润快活。 若非玄香提醒,她都快要忘记有白雨渐这号人物了。 她顺口问了一句,“那人如何?” “回娘娘,小顺子昨儿回禀说,这十多天里,白大人不论晴雨,日日必至明渊阁。鸡鸣时分便到,夜里三更才离开。” 蓁蓁并不意外。 按照白雨渐的秉性,若得知当初真是他冤了她,定是百蚁噬心、愧疚难安。 也难怪日日在那蹲点了。 她唔了一声,望了望殿外,素白的指轻轻捞起一件外衣: “今日天气甚佳,本宫便去会会我们的状元郎吧。” 她笑得极甜,颊边梨涡浅浅。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