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两年,我已经想明白了。”她的脸庞沐浴在晨光中,白得看不到半点瑕疵,像是刚剥壳的鸡蛋,“那个时候,你也是身不由己。” “你没有错,你只是不喜欢我罢了。你跟池家、跟白家的人,才是一个世界的,因为你是明徽的儿子。我才是那个外人,而且……还是你仇人的女儿。” 她很平静,没有半点那时得知真实身份时的痛苦,这种平静,代表那些,已经是过去很久的事情了,这也就说明,他在她心里,早就不是那么重要了。白雨渐的手指捏得更紧了一些,那枚水晶圈发出细微的声响,好像随时都会再破碎一次。 “离开南星洲的那段日子,真的很难熬,直到我遇见了皇上。” “是皇上他,温暖了我。” “他给了我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偏宠,让我体会到了,被爱着的感觉,” 她轻快地说着,扬起纤弱细白的颈项,宛如一只脆弱的羔羊,给人很好掌控的样子。他的视线停留在上面,久久不动。 说完以上的话,她来了一句总结,“所以,兄长,我真的不恨你了。” “我都明白的,”她低下头,“人总归是,最爱自己的呀。” 白雨渐手指蜷缩。 两年到底有多久。那么久,全都是他无法参与进去的时光。 她与另外一个人的过往,全都是。 她笑吟吟的,眼眸水亮,不会有人怀疑,这不是她的真心话。 白雨渐心口蔓延上一股酸涩。 比之那酸枣糕还要甚,“为什么要同我说这些。”他声音嘶哑。 “因为兄长,是我珍视过的人。” 她淡淡说,“其实,蓁蓁一直都在赌气,气你不信我,气你放弃我。” “所以重逢以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好好地跟兄长谈过心。” “我怕以后,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所以今天,我不是贵妃,你也不是天子近臣,我们还是南星洲的兄妹,好不好?” 她的眼泪一滴一滴掉下来,一双眼瞳被水洗过似的澄澈空灵。 “其实,我也不想的呀,兄长。如果出身可以选择,我也不想是俪韦的女儿。” “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该有多好。” “若兄长也只是白郎中,该有多好。” “这样,兄长就不会赶我走,也不会放弃我了。” 白雨渐沉默好久,方才低声说,“我宁愿你是恨着我的。” 也比这些话让他好受很多。 他蹲下身来,平视着她,忽然抬手,冰冷干燥的指腹抚摸她眼角,一点点地擦去她的泪水,“上回,你做的酸枣糕,实在是很难吃。” 难吃得全都吐了。可是吐了,他还是全都吃完了,毕竟是她时隔两年,第一次给他做的点心。他眼里有淡淡的笑意,让人窥见那冰冷之下的柔软。 白雨渐不知想到了什么,动作微微一顿,“那日我醉酒。冲动之下……吻了你,”视线在她唇上停留一瞬,又飞快移开了,有点心慌的意思,“你可有尝出来,那酒的味道。” “嗯?”她小猫似的轻哼着。 他的心愈发柔软,眼神更加温柔,回忆着说道,“其实那坛酒,是我们曾经在小竹楼一起酿的。你可还记得?可惜,我改不了贪杯的毛病,那些酒啊,都被我喝光了。” 他轻叹了口气。 “女儿红……”蓁蓁喃喃。他们确实一起酿过,一坛女儿红,说等她出嫁就刨出来喝点。 白雨渐指尖忽然停住,盯着她的脸,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的面色有些晦暗。 他喉结一滚,道,“我问你。” “你说用那种方式,报复圣上?倘若,那时在明渊阁的不是我,你也会做同样的事吗?” “我……” 看着她迟疑的模样,白雨渐缓缓勾起唇角,眸底却没有多少笑意,“白蓁蓁,你真是好。” 好,真是好,总是能让他一瞬间就愤怒到了极点,“你这两年,净是学了些好东西……” 蓁蓁眨了眨眼,完全无视了他的所有情绪,“兄长,把它解开好不好。”她扭头看向自己手腕上的系带,可怜巴巴地说,“我好难受。” 白雨渐静静盯着她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