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见他脸色有些苍白,“皇帝哥哥,你的伤势还严不严重?臣妾好心疼,臣妾为您上药吧?”她说着走上前,小手放在他的衣领上。 姚玉书轻咳一声,“不必了。” “真的不要吗?” “不劳烦爱妃了,”姚玉书皱眉,想着用什么理由拒绝她。 “皇帝哥哥是厌烦臣妾了,还是对臣妾有了成见?”她低声,有点委屈,“义父老了,力不从心,又如何能掣肘于圣上。” “臣妾倒是觉得,皇上要提防的,当是白雨渐,他可是一点都不拥戴您,”蓁蓁积极地给皇帝上眼药,“他还说啊,您论德行武功,比不上玉倾太子的一根脚趾头呢!” 姚玉书本就对白雨渐颇有微词。 她这么一说,简直是火上浇油。 姚玉书大怒,一拍桌案,“他当真这么说?” “是啊是啊!”蓁蓁的枕边风吹得勤快,“若是放任不管,只怕又是一个俪韦,皇帝哥哥,您可不能对他心软!” 她想了想,找补道,“其实义父还朝,不是很好么,他们有血海深仇,相信皇帝哥哥只要稍微加以制衡,就不会有任何一方独大,威胁到您。” 姚玉书喝了口茶,言归正传,“白卿手中掌控着姑母留下来的连枝,既然不能为朕所用,不如杀之。” 他眸子一敛,分明出现了杀意,这就是帝王。若是姚玉书真的大权在握,恐怕会是个铁血无情之人。 蓁蓁心口一寒。 面上却不显,她莞尔道,“皇上,臣妾有一个,比杀了他更保险的法子,也不会引起朝局震荡,皇上不听听么?” “哦?爱妃说说看,”他指尖挑起她一根发丝,意味深长。 …… 御史台上奏,请皇帝举办选秀,以充后宫。皇帝却驳回了,表示他对贵妃情根深种,不愿再纳美人。朝臣轮番上表,都被俪韦挡了下去,选秀之事一再拖延。 灵鹤园。 此次宴会,是为广宁侯姜远道接风洗尘,魏贵妃坐在一道珠帘之后,隐约可见少女雪肤花容,绛唇一点。 皇帝却是迟迟未至。 众人起身跪拜,“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四位家主皆至。魏家魏桓,池家池复,明家白雨渐,姜家姜远道。 广宁侯姜远道笑道,“早就听闻贵妃娘娘倾城无双,今日一见果然非凡。” 他命人搬来一株珊瑚玉树,“这是微臣的一点小小心意,还望娘娘笑纳。” 珊瑚树足有一人来高,悬挂珠宝无数。早就听闻姜远道所在封地富饶,没有想到会有如此之富。 “姜大人有心了。” 隔着珠帘,蓁蓁打量着他,这位就是池仙姬幕后的主子,看上去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天子的表哥们,样貌自然都是不差的。 姚玉书这些表哥们,以白雨渐容色最甚,姜远道容貌略逊,却也是俊朗英挺的,只看上去气色不大好,大概是个病秧子,蓁蓁一边想着,一边饮了一口茶。 “姜大人入座吧,”贵妃的声音极为柔美,“你送的礼物,本宫很是喜欢。” 姜远道略感诧异,他听过魏贵妃传言,原以为会是一个刁钻的妖女,似乎不对?不过他向来擅长掩饰,拱手道: “多谢娘娘。” 便轻声咳嗽着下去了。 蓁蓁转头,轻声让玄香去请圣上。 又看向座下,准确点名,“池大人。” 池复脸色僵硬,起身作揖,“娘娘有何吩咐。” “本宫听闻池大人的爱妾,擅长制茶?” 她嗓音娇柔,“本宫是好茶之人,也想尝尝那极品香茗的滋味。不过,本宫听说,池大人的爱妾,不过十四的年纪,原本是许给了李家长史……可有此事?” 池复脸色铁青,她如何得知此事?池复强作镇定,冷冷道,“老臣的家事,恐怕还轮不到娘娘来管。” “哦?”蓁蓁摇着扇子,“原是本宫多管闲事了,不过池大人与爱妾情深义重,想必也是学到了一些茶水门道。池大人,可否劳烦你上前,为本宫斟一盏茶啊?” 池复强压怒气,拂袖道,“娘娘自有侍婢。何以使唤老臣?如此折辱朝臣,贵妃娘娘,您是否有些过分了?” “池大人不要激动嘛,本宫只是觉得,大人对本宫有些误会,想要与大人修好罢了。” 池复冷笑一声,目光穿过珠帘,直直地看向她,“你这孽种!” 魏桓当即拍案,“池复!莫要胡言乱语!舍妹乃是魏氏嫡出,你这般乱说话,当心皇上砍了你的脑袋!” 池复脸部肌肉抽搐一二,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抖落出来,“什么魏贵妃,一个孽种祸胎罢了!分明就是俪韦那奸人不知与谁私.通的孽种,还想隐瞒到什么时候?诸位,池某今日就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