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那些血与污秽,都与他绝缘。 不过是一日一夜,他竟然就恢复了往常的模样,不见半分受挫。 “本宫的命,白大人若是在乎过,当初就不会做那些事。” 她轻哼一声。 “蓁蓁,”他看着她,叹道,“若我是你,必然不会用如此办法。反正池家与我,已然撕破脸皮,你只消稍加挑拨,必然两败俱伤。” “你这般自损名声,极为不妥。倘若皇帝将此视为心结,你会招来杀身之祸。” “噗。”她笑了,眼眸流转,“可是我是妖妃,是祸水啊,大人肖想本宫许久,所以才对我情难自禁,不是很有说服力吗?” 她忽然往前靠近,娇美的容颜近在咫尺。 白雨渐一默。 他难免想到那夜血与电光的交织中,她当着他的面,解开衣带,裸.露出那无边的风情。 裂帛之声在耳边回荡,激起无限欲.念,搅得人心魂不宁。 不由得让他微微闭眼,再睁开时,却是一片冷清。 “是。娘娘的确美貌。” 蓁蓁有些不敢相信,这句话出自他的口中。 男子的神情依旧淡漠,倒是看不出什么来。 虽然这种话她时常听见,但说话的对象变成了他,就很让人在意了。难免让她惊讶了一下。 “何况,”她冷哼,将话题带回正轨,“当年在灵堂之上,我请求查看池仙姬的尸身时,池大人那一耳光,我记得清清楚楚。” “那一支短箭上,还淬了毒,即便不是你的授意,他这样做,你应该也默许了吧?” “解药最后,还被池复抢走了,你看,他一直想要置我于死地,我以怨报怨,没有错吧?” 白雨渐沉默着。 池复之死,死于他手。 池复是他恩师唯一的弟弟。 那飞溅满手满身的血,还有那人死前的惊悸恐惧怨恨,恐怕要从此刻进他的梦中,挥之不去了。 “当年之事。”白雨渐顿了顿,“短箭被人淬了毒,即便我说我丝毫不知,你也不会相信我了,对吗。” 他垂眼,静静地看着她。 他眼角还有微末的血渍凝固,宛若朱砂一点。男子天生冷意傲然,这一点朱砂,添加了无边的诱惑。 她不自觉地用手触上,将之抹开,直到他眼尾泛红宛若胭脂晕染,看得她有些着迷。 他的容貌如此出挑,世上难出第二。 然而她还没怎么,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大胆!”狱卒连忙呵斥。 蓁蓁却道,“退下。” 白雨渐的目光却滑到了她的脖颈上。 她的颈很细很白,宛若待宰的羔羊,这般仰脸看着他,会叫人生出摧毁的欲望。 “怎么,白大人,想挟持于我,从牢房里出去吗?” 他却没有说话,指尖轻抚过她颈上的伤痕。 “疼吗。” 他眸光倏地一凝,看到了那根红线。 “这是?”平安符,当时她没有给他,怎么如今,竟然出现在她的脖颈之上。 “我的东西,自然要物归原主了。” 蓁蓁任由他抓着手腕,一点都不在乎他的目光。 他说,“我明白了。” “我明白那是怎么样的感受了。那个时候,没有站在你的身边,抱歉。” 他的目光,还是那种看着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的目光,好像要看看她到底能做到多过分。 即便是死亡,也不能让他生出恐惧。他从来没有那样的情绪,也不会为任何事物疯狂。 不论何种境遇,他都能从中很快地清醒出来,并且迅速想出最好的解决手段。 好像这个世上,没有任何值得他沉沦的东西。 蓁蓁骤然逼近。她的红唇几乎要贴到他的下巴,微微开合。杏花的香气萦绕在周身,她轻笑起来,嗓音娇柔,好似钩子一般扯着人的心脏。 “大人,我想把你关起来。” 他垂眼。 “我想把你关起来,然后让你给我唱曲儿,最好还天天与我读诗,就是那些,我之前在明渊阁读的那些怎么样?”她勾着唇,“你穿红衣好看,以后都不许穿白衣,更不许在我面前提及要杀俪韦这种话,如何?”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