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轻轻放在她的手背上,“这几日你过得可好?” 宫外到底不比宫中,他担心她风餐露宿,担心白雨渐会不会亏待了她。 这两年,她被他安置在碧梧宫,一向是娇生惯养的。这在外边没人伺候着,不知该吃多少苦。 姚玉书一想到便心疼,到底宠了这些年。时刻放在眼前,捧在心尖尖上的人儿。 虽真假参半,但谁又能说这假意之中,不曾掺入半点真心? 眼下的心疼,是实打实的。 “你受苦了。” 他叹气。蓁蓁眨了眨眼,有些不明所以,“皇帝哥哥不用担心,臣妾没有那么娇气。臣妾这几日,了却了一些心愿,倒是颇为高兴呢。” 姚玉书笑了,也没问是什么心愿,只轻拍她手背,“此番随朕回宫,可要把心好好收一收了。” 说起正事,她也严肃了起来,低声道,“臣妾发现,丞相大人身上有古怪。” “哦?” 姚玉书垂眸,“说来听听。” “他背上受过箭伤,那箭头原本是带毒的,可不知为何,他竟是毫发无损,不知是提前服下了解毒丹,还是另有乾坤。还有那长凝之毒,在他体内,也寻不到半点踪迹。” “你的意思是,白卿他百毒不侵?”姚玉书明显惊讶,“世上还有这般的人么?” 蓦地一顿,“莫非是因为……” 姚玉书的神色,变得古怪起来。 “怎么了,皇上?” “华清长公主,”姚玉书淡淡吐出这五个字,脸上神情变幻,“朕从没与你说过,朕这个姑母。她的封号华清,是皇祖父亲赐,这两个字注定了一生的不凡。宫里的老人与朕说起她,皆是畏惧敬慕偏多。姑母在世之时,手腕毒辣,为政平稳,布置党羽,执掌天下。” 这八个字,若是形容一位权臣还说得过去。 蓁蓁难免惊讶,“皇室竟有如此女子,真是百年未闻之传奇。” “是,姑母确是一个传奇。后来,她出降明徽,将雁南明氏收入囊中,权势之盛,一时无人能及,也难怪父皇引以为患,千方百计培植心腹,与之抗衡……” “不过,朕要说的不是这个,” 姚玉书回忆着,“姑母是个颇为专.制之人,凡有违逆者,她的惩处都不会轻。” “而且,她还迷恋过那长生之术,府上豢养数十名江湖门客,传闻那些人名为门客,实为面首,但确是各有神通。 “不仅有得道高僧,颇通南疆蛊术的巫人,还有那拿生人试验的鬼医……” 蓁蓁想象着那人风华,“华清公主,想必是个芳容绝世的大美人了。”儿肖其母,看着白雨渐的长相,也可想象出华清,当年是怎样的美人了。 “非也。” 姚玉书却神秘道,“朕听伺候过姑母的老人说,姑母虽大权在握,却是体弱多疾,常年缠绵病榻,人也生得消瘦。朕年少时,有幸得见她的画像,那是宫廷画师所绘,大概二八的年纪,拈花微笑,眉眼间颇有慈悲之象。她的样貌,倒是可用端秀淡雅四字来形容了。即便以牡丹花作比,亦是那冰清玉洁的白牡丹罢。” “而且,姑母爱子如命。” “朕听闻,明氏嫡长子打从娘胎里出来,便患有哮喘之症。怕他早夭,姑母以重金招揽白姓神医与其族人,来对此子进行看护。” “在孩子五岁之前,她还用金玉打造了一座巨大的笼子,规定其只能在里面活动,不许接触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