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口地喘着气,哪里还有平日里的仙姿佚貌。 平息了一小会儿,她忽然抬起眼,痴痴看向不远处的男子,手脚并用,艰难地爬行着。 她在往白雨渐的方向爬去,那是她这一生的执念。 就在即将与男子那修长苍白的指尖相触的刹那,她的手,被一只凤履死死踩住。 “你不配碰他。” 少女冰冷的声音响起,她的眸光,像是在看着可笑的蝼蚁。 蝼蚁。 池仙姬挣扎扭动,口中不知胡乱喊着什么,仿佛一个疯婆子般。 她忽然抬起眼,那眼中有一抹快意。 “他死了。” “有一个秘密,你永远都不会知道。” 那个秘密,那个被白雨渐永永远远,带进了地狱里面的秘密。 她光是想到白蓁蓁最终知道一切的表情,她就忍不住想笑呢! “好好活着,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啊!” 池仙姬笑了起来。 她尖利的笑声响彻整座宫殿。 直到被人拖下去,那笑声仍旧经久不散,像是盘踞在空中的怨灵。 蓁蓁行了个礼,“皇上打算如何处置。” 姚玉书看了一眼地上的人,淡声道,“今日之事,你受了委屈。皇后想做什么便做吧,朕不会过问。” 他大步走出,吩咐道,“来人,为丞相准备后事,丞相是国之重器,需得厚葬才是。” 蓁蓁弯了弯眼睛,“恭送皇上。” …… 好像沉在湖底,看着水面上的游鱼飞鸟来去,却怎么也浮不上来。 又好像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 没有终点也没有结局,醒来时却忘记了梦中的全部内容。 脑海中嗡嗡作响,眼前一片昏黑,白雨渐皱了皱眉,轻轻合上双目。再度睁开时,眼前仍旧是一片昏黑混沌。 “你醒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白雨渐浑身一震。 正对着床榻的地方,少女一袭烟罗紫的长裙逶迤拖地,侧躺在贵妃椅中,身姿窈窕有致。白皙的指尖抚过话本,淡淡说道, “丞相大人一向神机妙算,可惜这次,您算错了。那杯酒,并非鸩酒,而是一杯,会让人沉醉三天三夜不醒的稀世佳酿。” “这是何处。”男子嗓音冷静。 烛火昏黄中,她抬眼看去。 男子不光双手双脚都被镣铐锁住,动一下便有锁链之声作响。 还用一条黑色的,约莫四指宽的布条蒙住了双眼,挺直的鼻梁顶起那布条,只有微微的光亮从下方的空隙处传来。 通过微微蜷缩起来的手指,可以看出男子内心的不安。 “碧梧宫下的,地宫。” 她看得身心舒畅,语气也好了很多。 眼波流转,话本随手一搁,少女从贵妃椅上起身,烟紫色的裙摆拂过地面,“大人您,到底还是,落在了本宫的手上啊。” “丞相曾经说,想把本宫关起来,这么巧,本宫也有同样的想法。” 她拊掌而笑。 那笑声之中,他还听见断断续续的银铃声,声声清脆,随着她的靠近而愈发清晰。 脑海中蓦地浮现,那纤细几乎一折就断的雪白脚踝上,绑着细细银铃,微微颤栗。 他立刻抹去这样的想象。 男子指骨紧紧攥着,修长的脖颈沁出汗水,粘湿了发,宛若海藻般黏在冷白的皮肤上。 她忽然俯身,“丞相愿为我而死。” 温热的呼吸撩过耳畔,她调笑,“可是爱本宫爱得难以自拔?” 到了这个时候,白雨渐如果还不明白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戏。 她与姚玉书联手策划的戏。 那他真是白活了这么些年纪。 “不。”他薄唇开合,冷漠地吐出这个字。 少女撅起红唇,轻叹,“丞相总是如此,”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