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什么他都乖乖吃了,为什么要赶他走。 飞白的心被巨大的惶恐不安淹没,他急切地抬起脸,一双眼里满是迫切。 “别赶我走。” “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蓁蓁满眼不解,她小心翼翼绕着他走了一圈,确定他没有攻击自己的欲.望。 方才轻声说道,“那你做本宫的奴隶吧。” 她的手指着一扇房门,“照看好那间屋子里的人,事无巨细,这就是你唯一的任务。” 她笑着,像是一朵盛着清露的幽昙。 “不过,你要是敢有什么异心。” “你的姐姐……” 飞白怔怔点头。 直到少女离开很久,他才满眼苦涩地站起身来。 他竟然放弃了与姐姐相聚的机会,而选择留在了这个地宫。 可,光是想到会离开她,会再也见不到她,他就想死…… 只觉得,世上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他的双手捂住脸庞,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眼泪大颗大颗掉落,他这样是不是疯了,彻底疯了。 …… 蓁蓁出了地宫,这会时间姚玉书还没下朝,她索性换了一身衣裳,走到暖房散了会心。 暖房里有很多花卉,大多都很名贵。 只在不起眼的角落,种着一些迎春花。 她看着看着,心血来潮掐下了一朵。 又在暖房里面逛了逛,给一些看上去有些耷拉的花草浇了点水,这才慢悠悠地来到了地宫。 “滚。” 刚推开门靠近,男子的冷声呵斥,还是突破层层帷幔闯进耳廓。 即便闭着眼,白雨渐也能靠脚步声,分辨出来者是谁。 而飞白,则是跪在一边,沉默着。 他没有想到,她让他来照顾的,竟然是这个人! 这两年被囚.禁,他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事情……但是连公子这样的人,都落到了她的手上…… 也许当初,池仙姬和他都错了。 “怎么,他不肯用饭?” 蓁蓁扫了眼一旁已然冷掉了的清粥,捻着手里那朵长春花。 飞白闷闷地回,“是。公……他不允许我……奴才靠近。” 蓁蓁点头,“你下去吧。” 少年这才离开。 一下子,室内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她随意坐下,将那朵长春花放到他枕边。 白雨渐双目紧阖,薄唇吐出二字。 “飞白。” 清寒的嗓音里,满是压抑的怒气,“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蓁蓁手指抚过他脸,被他一偏躲了过去。 她也不大在乎,“你说呢?” 双手托腮,天真地说,“本宫把他关在这底下,亲手调.教了两年,才让他变得如此听话。” “大人你说,你要被调.教多久,才能如他一般呢?” “三年,五年,还是十年?” “哎呀,本宫可没有那么多耐心。” 白雨渐沉默着。 他的眼眸忽然睁开,直直地看向她,那里面的神色极为严厉。 是她许久没有见到的白雨渐了。 “怎么,又想说教啊?”她兴致缺缺,“劝你最好不要。本宫讨厌说教。” 白雨渐勾着唇角,淡淡道,“你不是很想知道,当初为什么非要杀你不可吗。” 蓁蓁笑道,“什么?” 他盯着她说,“你是我亲手养大,当初身染重病亦是我一力救回。你的命,我想拿便拿走了,还需要过问你的意见吗?” 蓁蓁笑意凝固在嘴角。 他果然知道,往哪里戳刀子最伤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