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渐瞳孔微缩,眼前好似被一层雾气蒙住,长睫一点点被湿润浸染,显得乌黑浓重。 而她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你我到底为世俗不容,大人不若留在此间,永远陪伴本宫,如何?” “本宫虽许不了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但本宫可以保证,会时常来探望大人。” 她深情地说,“只要大人答应,本宫就给大人解开这锁链。” 他迟迟不语,眼眸空洞,好似神游天外。 “看来,大人还是不愿意,” 她叹了口气,按下机关将书室关闭,就要转身离开。 “等等。”他却忽地出声。 “我、要、出、恭。” 他咬紧牙关,额角青筋凸起。 几乎是咆哮出来。 …… 她手里的梳子,正是那把刻着长春花的梳子。 从男子散落满肩,乌黑如同绸缎的发上,一梳到底。 白雨渐脚上还有锁链,但手上的已经解开。 可以在这室内活动了,却不能够离开太远。 他看向镜中,沉默不语。 看着那梳子在自己发间隐没,长春花的纹路若隐若现。 “其实,你送我的生辰礼物中,我最喜欢的,就是这个了,” 他的头发很长,发质极好,散落下来时遮掩住眉眼中那丝冰冷,透着无限诱惑。 用一根白玉发簪挽起,俊美无俦。 琨玉秋霜,翩翩君子。 此人骨相与皮相之精美,世所难寻。 白雨渐偏过脸来,眼底掠过一丝深色。 “这是酸枣糕,你尝尝。” 她故意说道,拈起糕点喂到他唇边。 “怎么样?酸吗?” 白雨渐咬了一口,眉头舒展。 她观察着他的表情。 他喉结滚动,低声道,“还好。” 她却是有些惊讶,也拈起了一块放进嘴里。 这看上去是酸枣糕,其实没有丁点酸味,她是骗他的,不过想看看一些有趣的反应。 “皇后娘娘。” 他忽然轻声,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静静地看着她。 皇帝,印朝暮,飞白,最后是他。 为何不知足? “我一直都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她眉眼弯弯,笑了,“问得好。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想要什么。也许,只是执念吧,我不想你死,也不想看你活得好好的。我只想要你陪着我。” 她忽然走到他面前,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就钻进了他的怀中。 就像一只幼猫般,蜷缩在他怀里。 柔顺的乌发散落在他掌心,她充满依恋地把脸靠近他胸口,唤醒人心中的无限怜惜。 南星洲的那十年,长成了她的血肉。 硬要生生地抽离出来,就是将她整个人搅碎。那种痛,她承受不起。 她放不下,也不再选择放下,他们就是注定要纠缠到死。 感受着男子的僵硬,嗅着那股冷冽的松香,她揪着他的衣领,低声喃喃,“我小时候要闻着你的味道,才可以睡着。我从来没有同你说过,你在我心中,与其他任何男子,都是不一样的。”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白雨渐的眸光忽然放柔了。温柔得像是一池春水。 他忍不住抬手,搂住了她瘦弱的肩膀,让她靠的更近一些。 浓厚的情感不断牵扯,如同丝线一般紧紧绑住了那颗心脏。 他低下头,目不转睛看着她沉睡的容颜。 这让他怎么放得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