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再来。” 姜远道握紧利剑,杀意沸腾。 他并不觉得自己胜之不武,反而享受这种,一刀一刀把猎物杀死的过程。 他想起幼时,他得了一只白狐,原本家里要他养着当宠物的。 但他将之偷偷带到了别院,虐杀至死。 从剥皮,剖心,肢解的过程,他都亲力亲为。 看着面前中了数十剑,依旧屹立不倒的男子。 那双桃花眼冷冷地看着自己,乌发拂过唇边,衬得面色霜白,没有半点血色。 姜远道忽然很好奇,想要剖开这男子的胸膛看看,就像当初他剖开那白狐一般。 他想看看,这样强横坚冷的外表之下,那颗心脏,是否如同其他人的一样鲜红。 是否在死透以后,还会持续搏动。 一股寒冷山风吹过,姜远道些微清醒过来,忽然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 孤月寒照,鸦声泠泠。 这里,乃是一处断崖! 此时,白雨渐捂住胸口,唇角溢出丝红。 他半跪在了地上,乌发披垂,遮盖住了大半脸颊。 姜远道眯起了眼,那种年幼时就玩腻了的虐杀游戏,他忽然不想玩了。 他一步步走向男子。 找准一个最精准的角度下手,完整砍下这个人的头颅。 “接着!” 姚玉书一声清喝,只听声响铿然,一把剑,在空中划过了弧线。 那是白雨渐的佩剑,重新回到了主人的手里。 姜远道停住脚步。 而白雨渐握住了那把剑,依旧是半跪在地,可他握着剑的手指却慢慢地捏紧,骨节攥紧的咯吱之声,清晰响起。 他忽然不敢再上前一步。 眼前,血影闪过。到处都是红色,醒目的红,浓烈的红。 他还没看清对方是怎么出的剑,剧痛便从臂膀处传来。 快得像是一缕闲风,那寒冷如冰的剑光,只是一闪,白雨渐便到了姜远道的身后,飘然而立。他回过身,手里长剑,直直地指着姜远道。 姜远道低头,看着那处血洞,不止臂膀处,他的腹部、双膝、都有同样的血洞。 这些,都是他在白雨渐身上所留下的伤口。 再也站立不住,姜远道跪倒在了地上。 “放箭!” 姜远道咬牙,对着身后的亲卫怒吼。 他的眼里燃烧着怒火,恨不得将那人给燃烧殆尽。 他不能接受,竟然再一次地输了! 再一次输给了这个人! 倏地,一股剧痛从心口传来,姜远道目眦欲裂,看到少女手腕上的那袖箭,没有想到猎物竟然也能给猎人致命一击。 他反手一掌,白雨渐来不及阻止,就看到蓁蓁如同破布一般飞了出去,他毫不犹豫地纵身而去,哪怕底下是万丈深渊。 姜远道拿剑撑在地上,呕血不止,心知大势已去,他毫无留恋地扫了众人一眼,竟是转身投进悬崖,就算是死,他也是要自己选择,而不是落进他人的手中。 禁卫军统领快步上前,看了一眼。 “这悬崖高约百丈,人若跌进其中,只怕是尸骨无存!” 何况姜远道身中数剑,胸口又有弩.箭造成的那致命伤,他不可能再存活下来了。 这个将太行搅得天翻地覆的广宁侯,终于从这个世上消失了。 姚玉书抬手,示意他噤声。 他慢慢地抬步,走到那少女身边。 她呆呆地坐在那里,脸色惨白,她的手臂无力地垂在那里,想来是姜远道那一掌,伤到了她的筋脉。 姚玉书沉默着,他伸出手,却不知道该不该放在她的头顶。 “兄长呢?”她忽然问道。她的嗓音很轻,好像还在梦中,根本没有醒来。 所有人都沉默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