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咳嗽了好几声,白清嘉扭开脸看向车窗外,再不说话了。 用完午餐白清嘉就带着侄子侄女儿躲回包厢睡了个午觉,她因为几乎没吃午饭,身上一直没力气,睡觉时手脚都是软软的,胃也有些不舒服。 秀知看了直叹气,想方设法从餐车要来了一些牛奶,一边哄着他们小姐喝下一边劝慰:“这连南京都还没到呢小姐便饿着了,明天又该怎么捱到天津?那可要折腾一个日夜呢。” 白小姐倒颇为达观,虽则饿得有些难受却也不会轻易朝人发脾气,喝了牛奶之后就跟秀知一起坐在包厢的床上给侄子侄女儿讲故事——哦,当然也不是完全不发脾气,下午徐隽旋来找她说话时便撞上了枪口,白小姐都没见人,隔着一道门就在发火,说:“徐二少爷不嫌旅途颠簸累得慌我还嫌呢,我就求个清净也不行么?” 冲得厚颜如徐隽旋都不好意思再去敲门了,只好狼狈又羞愤地从未婚妻门前离开。 这一幕恰被当时出包厢洗手的吴曼婷瞧见了,她若有所思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嘴角勾起了一个微妙的笑。 火车到晚上七点才抵达南京。 十二月底天寒地冻,夜也入得早,天到六七点时早已黑透了,车窗外是一片漆黑。 只有即将到站时才能远远地看见些许站台上的灯光,南京是大站,站台上的人也多,徐将军的安排还没有周全到能把沿途所有车站都清空的地步,这回白家人要和普通人一样在拥挤的车站中换乘了。 这也不是没有好处的,起码于白小姐而言就是一桩好事,她在车快停时看到了站台上有许多在卖食物的小商贩,有的追着车在跑、手中高高地举着装满食物的托盘;有的则矜持一些,站在站台的栏杆外等待着客人的光临,卖的都是地地道道的地方特产,不像车上那些中不中西不西的四不像“大菜”一样惹人厌烦。 白小姐看得颇为得趣,走下车门时又闻到了些许食物的香气,其中一道盐水鸭尤其得了她的青眼,旁边还有卖甜豆儿的,虽然看起来不太干净,但闻着可招人呢。 她有些馋了,自己却不方便过去买,因为徐冰砚手下的士兵为了防止白家人被站台上的其他人冲撞,早已肃立在那里筑成了人墙,那吓人的气势把周围的百姓都给吓坏了,胆子小的赶紧匆匆离去,胆子稍大的则忍不住在人墙外引颈张望,想要窥探这人墙内出现的是哪一方贵人。 白小姐的盐水鸭也因此而可望不可及了,她颇有些丧气,下车后落后家人们一步向外多看了两眼,恰巧这时徐冰砚来了,就在她身后,被她用余光瞧见了。 她心中忽而冒出一个念头,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小情绪,短暂地犹豫过后便转向了秀知,装作没看见那离她只有一两步远的男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地说:“秀知你瞧,那边有卖盐水鸭的,旁边那是什么?是甜豆儿么?……” 语气和声音都拿捏得刚刚好,完全是不经意的、闲聊般的,又刚刚好足够被他听到的。 ……可他当场却连脚步都没有停上一停,甚至直到众人登上了前往天津的火车、都各自进包厢躺下准备休息了,他依然还是没有来找她。 这可真是白小姐平生前所未遇的遭际! 笑话,她此前遇见的男人哪一个不是对她趋之若鹜,都不需要她勾手指头就会围在她身边大献殷勤,怎么偏就他徐冰砚是独一份?她都说的那么明显了、都把讨好她的机会送到他眼皮子底下了,他怎么就不知道顺坡下? 到底是瞎了还是聋了! 白小姐气死了,洗漱之后就一直一个人躺在床上生闷气,甚至直到时间过了午夜、睡在上面的润熙和润崇都开始说梦话了她还没有一点睡意,仍然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睛、瞪着包厢的木板墙生着气,心想真是岂有此理,她以后都再也不要跟那人说话了,再多看他一眼她就活该后半辈子天天吃腥臭的沙丁鱼! 这番思绪十分连贯,可惜凌晨时分却忽而被打断了—— 火车不知为何突然开始刹车,车轮和铁轨剧烈地摩擦发出了刺耳的声响,巨大的惯性冲力把熟睡的孩子都甩到了地上,年幼的润崇在短暂的懵懂后就开始哇哇大哭。 包厢外面也很快就出现了嘈杂的人声和脚步声,似乎还有人的尖叫,俨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白清嘉一边搂住孩子哄慰一边着急地问秀知:“外头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秀知也慌了神,哪里知道原委?连忙也从床上爬起来、穿上外衣要推门出去一探究竟。 手刚搭上把手,那门却忽而被从外面推开了,火车狭窄的走道里处处都是惊慌失措前后乱跑的人,而那个片刻之前还被白小姐赌咒说再也不见的男人却乍然出现在了她的门口,高大的身影挡住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