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人缩在地上靠沙发脚的位置,两手捂着方才差一点就要被徐隽旋彻底扯开的领口,身体还在打着抖,也说不上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愤怒。 徐隽旋?她早已不想再去看他,哪怕多一眼都会恶心得头皮发麻,她可真恨不得他就这么死了,倘若她手上有枪现在都想亲自动手,要这个恶棍下十八层地狱。 可她也知道她不能把徐隽旋怎么样……他是徐将军仅剩的亲生儿子,白家承受不了他死后徐将军的怒火,她的父亲年事已高,她的长兄刚刚调到北京政府任职,他们都不能与徐家撕破脸皮。 ……她要忍耐。 “让他走吧……” 她别开眼睛低低地说,神情冷落,像一丛在寒风中飘摇的木槿花,倒映在他墨色浓深的眼底,亦引发了寸许波动的共鸣。 他很清楚她现在的感觉。 忍耐,不停地忍耐,即便早已被突破了心中的底线也还是要逼迫自己忍耐,要看起来平静无波,要在事后独自处理伤口。 她也要像他一样么? ……他从来都不想让她跟他一样。 思虑之间他拧住徐隽旋的手有些许松动,对方也是惜命,立刻瞅准机会挣脱了他的钳制,一边朝门外逃跑一边还不忘丑态毕露地威胁:“奸夫淫丨妇!你们竟敢这么对我?我一定会告诉父亲!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随即终于张皇地消失在了休息室的门口。 房间里的两人早已无心理会他了。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动作,刚才还吵极了闹极了的房间忽然陷入了极致的安静,甚至白清嘉一度以为徐冰砚已经离开了,直到后来地毯上又出现了他的影子。 她的心微微一动,坐在地上抬起头看他,当先入目的是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正拿着他自己的外套递给她,而他却没有看她,整个人是背对她的,也许是为了防止在无意间看到她裸露的肌肤。 ……克制而谨慎。 在极端的侵犯之后,眼前的尊重竟显得异常珍贵,她忽而有些眼热,又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最终甚至连一声“谢谢”也没说,只默不作声地把衣服接了过来。 他担心她此时会不喜别人靠近,因此交过衣服之后便打算离她远一些,她却以为他要离开了,心里忽然感到一阵慌乱,竟唐突地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口,问他:“你要去哪儿?” 连声音都有些急迫了。 受惊的女人的力道很小,声音也小,却生生让男人挪不动步子,他感到自己的手心生了汗意,而她则听到他微微沙哑的声音,说:“我去门口……需要我帮你叫谁过来吗?” 叫她母亲,叫她父亲,或者叫她长兄长嫂。 她听说他不是要走,心稍稍定了,可彼时心绪纷乱却不知道该怎么同家人说起此事、且打心底里又不想更多人瞧见她此时狼狈的样子,于是有些彷徨,声音又低了一些,说:“不,先不要去……让我想想……” 他仍没有回头,却仿佛可以想见她此时的脆弱,声音因此也不由自主地放柔了,应她:“好。” 只这么简简单单一个字,却莫名让人感到安心。 她却仍然不肯松开拉住他袖子的手,又在对他提出新的要求,说:“你不要走,也不要离我太远……最多只能隔三步……” 像个不讲道理的小孩子。 他眼中划过一抹淡淡的笑,如同深潭微漾,又应她:“好。” 随后真的不动了,宽阔的脊背像一座坚毅的高山,屹立在她面前为她遮风挡雨,投落的阴影是如此宽大而静谧,可以容她在其中短暂地躲避休憩。 那个背影终于让她放下心来,于是试探着松开了拉住他袖口的手,再次确认他不会离开后才开始穿他的外套,手臂一寸一寸伸进他的衣袖,感觉到属于他的体温正在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