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狭义的祖先则是指与我们个体有血缘关系的逝去先祖。至于宗族,则是依托血缘和家族观念自发形成的一种民间权力组织,一般由家族里声望较高的老人组成。” 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叶一柏才意识到当带教老师时养成的随口解答的习惯又不自觉冒出出来…… “哇哦,真是神奇,我们西方也有家族,不过他们很多是特权阶级。”温特教授说到这里,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能理解眼前这个年轻人了,冲破家族的束缚,追求自我,就像罗密欧与朱丽叶,为了在一起,即便忤逆家族放弃生命也作所不惜。 在这片土地上,他看过太多这种关于信念和爱的故事,有些人苦读数年,明明有远大的前途却为了救国毅然决然弃笔从戎,有些人明明是当下秩序的利益既得者,却为了信念不惜与家族和亲人做斗争。 无论是罗密欧和朱丽叶这种小爱,抑或是救国救民创造新秩序这种大爱,他们之间有一种精神的共同的,反抗、斗争、为了信念一往无前! “你刚刚说到昨天以前,你人生最大的目标是获得父亲和家族的认可?哦不,是宗族,宗族的认可。那么,现在呢?”温特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努力在他身上寻找这种精神。 如果叶一柏现在能听到温特心里的想法,他一定会谢谢他,把他和那些救国志士放在一起相提并论…… “现在我认识到我身边已经有了爱我的家人,比起获得他人的认同,对爱我的家人负责,为我热爱的事业奋斗终生,才是我应该去做的。” 没错,就是这种笃定,就是这种一往无前的信念感!温特觉得他看到了,他在这个年轻人身上看到了那种精神! “所以医学是你的梦想?”温特的神情变得郑重起来,梦想是值得尊重的,愿意为自己梦想付出努力的人更不应该被怠慢。 叶一柏绷着的脸上少见地露出一个笑容来。 医学是不是你的梦想?这个问题就好像问你,你老婆是不是你女神似的,怎么说呢,不是女神你还能把她丢了不成?辛辛苦苦十多年奋斗娶回来的老婆,这眼睛一睁一闭就抛弃了,沉没成本也太大了吧。 况且人无信不立,他也曾在红旗下举着右手郑重承诺过 健康所系,性命相托。 当我步入神圣医学学府的时刻,谨庄严宣誓: 我志愿献身医学,热爱祖国,忠于人民,恪守医德,尊师守纪,刻苦钻研,孜孜不倦,精益求精,全面发展。 我决心竭尽全力除人类之病痛,助健康之完美,维护医术的圣洁和荣誉,救死扶伤,不辞艰辛,执着追求,为祖国医药卫生事业的发展和人类身心健康奋斗终生。 为祖国医药卫生事业的发展和人类身心健康奋斗终生,这个终生还未结束,他还活着,还在呼吸,自然得继续履约下去。 “是的,我热爱医学,如果有什么事业值得我为之终身奋斗,那一定是这个。”叶一柏听到自己这样说。 温特用笔敲击桌面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停顿,在那么一刹那,他似乎看到,这个年轻人身上仿佛在发光。 办公室静悄悄了,过了许久,才有声音再次响起。 “在来华国之前,不少人劝我,他们对我说,放弃现有的一切,到一个陌生的国度重新开始是一个荒谬的想法。” 温特教授将叶一柏的转专业申请书拿到了手里,“但是我还是出现在了这里,因为我认为只有我才能替我自己的人生做决定。” “所以,我再重新问你一遍,你确定要放弃唾手可得的外文系毕业文凭,转到医学系吗?” 温特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这个站得笔直的年轻人,他从这个年轻人身上看到了曾经自己的影子。 “是的教授,我确定。”叶一柏声音响亮,语气坚定地回答道。 温特教授看着这样的叶一柏,竟轻轻笑出声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叶一柏的转专业申请书上签了字,“我不知道我这样做是帮你还是害你,但是你是个成年人了,应该对你做出的决定负责,至于你提出的诉求,我会和波恩教授沟通。” “毕竟你自愿让出了外事处的名额,这很了不起。” 看着温特教授在申请书上落笔,叶一柏悬在半空的心终于缓缓落地,在这个陌生的年代,面对的是陌生的人,陌生的规则,他急需一种安全感,而“叶医生”这个称呼则能很好地满足这一点。 “教授您过奖了,我可担不起伟大这个词,不过我曾答应过我的同学们,把这个名额以一种郑重而公平的方式交到下一个人手中,所以我希望学院在这方面能够注意一下。” 温特教授有些诧异地抬头,随即立刻笑道,“当然,这是我们的职责。” 叶一柏闻言道了一声谢,不再多说,郭文珏这小子是讨厌了点,但叶一柏也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如果他能以公平公正的方式得到这个名额,给他就给他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