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你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凭什么什么好事都是你的。”她这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平常簇拥在芝姐身边的其他歌女,早就如鸟兽般散开,她上前两步,在赵三爷面前跪下。 “三爷,是我的错,我认,要打要骂您随意。”芝姐跪得笔直,但身子却在微微颤抖。 赵三爷闻言,面色复杂地摇摇头,“赵邾啊,把这个月的工资结给她,我们西华饭店容不下你这座大佛。” 芝姐闻言,猛地抬起头来,原本硬气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惊恐和害怕,她跪着前行两步,“三爷,三爷,您要打要骂都行,但是别赶我走,我没别的地方可以去的,三爷!” 赵三爷用拐杖轻轻敲了地面两下,就有保镖走出来来拖芝姐,芝姐这才意识到她还是小看了“权势”这两个字。 “三爷,三爷,裴处,裴处,我以后绝对不会和叶曼争了,求求您,求求您替我说句话。” 芝姐的声音在西华饭店歌舞厅内回响,包括叶娴在内的一众歌女不由产生一种兔死狐悲的凄凉感,叶娴嘴唇抿得紧紧的,强忍住想要开口的冲动…… “三爷……” “三爷!这有个死人!” 叶娴刚刚张开了嘴巴,还未来得及说话,突然有保镖大喊了一声。 在场众人立刻面色大变。 死人? 裴泽弼等警察们下意识地往保镖所在方向跑,只见在离刚刚大灯掉下来不远处的地方,一个人正静静地躺在桌子和椅子中间。 因为两边桌子椅子摆得比较近,加上大灯掉下来了灯光昏暗,愣是没有人发现。 这是一个二十左右的年轻男子,戴着眼镜穿着长袍,一脸斯文的模样,裴泽弼上前摸了摸他的颈动脉。 “还活着,叶医生,他还活着。” 叶一柏早在保镖开口的第一时间就跟着裴泽弼跑了过来,还不忘带上医药箱。 “有灯吗?”裴泽弼大吼道。 “有,赵邾!” “用打火机!”叶娴走到芝姐面前,对她伸出手。 芝姐一愣,下意识地要把手递过去,叶娴嫌弃地看了她一眼,“打火机!” “哦,哦哦。”芝姐立刻从衣服中拿出打火机递给叶娴。 叶娴快跑两步,在叶一柏身边蹲下,打开打火机。 打火机微弱的光下,叶一柏勉强找到了这个年轻人伤口所在的位置。 “撕拉” 他用力将这人的长袍撕开,“大灯掉下来碎片造成的胸部穿透伤,胸壁撕裂了……” “胸壁被刺穿了,胸膜腔和外面大气直接相连,胸膜腔原本的负压状态被打破,肺被压缩萎陷,呼吸造成的压差,影响上下腔静脉的回心血流,胸膜肺休克了。裴泽弼,你搭把手。” 叶娴已经举着打火机了,叶一柏下意识地叫了身边最熟悉的人。 “好。” “打开医药箱,让我看看里面有什么。”叶一柏的双手紧紧按压着年轻男子的伤口处,他手上的伤口因为用力而微微渗出血来,如果这年轻人有什么血液性的传染病,叶医生恐怕已然中招了。 裴泽弼忙把医药箱打开。 上海歌舞厅里鱼龙混杂,隔三差五就有人闹事,保镖们时不时就要受伤,因此医药箱里的东西还挺全。 “这瓶凡士林是固体还是液体的?”叶医生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的凡士林。 裴泽弼立刻拿起瓶子打开,“液体的,还挺稠。” “把它尽量均匀地倒在纱布上,巴掌大的,倒三张。”这个时代没有现成的无菌油纱布,只能自己临时做一个。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