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叶一柏一边定位一边问道。 “不……不是,但是我们想成为神经外科医生。”其中一个小医生弱弱地说道。 叶一柏看了他一眼,小医生整张脸都被口罩遮着,只露出两只眼睛来,但他愣是从这双眼睛中看出了坚定和向往的神采。 “嗯,尽早确定目标,就能少走很多弯路。”叶一柏道。 叶大医生全身上下被手术服遮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眼睛来,加上他在手术室里主宰式的强大气场,这种老一辈人感慨和劝诫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在场的人愣是没有一个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患者对冲性脑挫裂伤,怀疑伴有急性硬脑膜下血肿和浅部脑内血肿,因为从片子上能得到信息有限,所以我们根据患者神经体征、头部外伤姿态、着力点及颅骨骨折情况做出判断。” 叶一柏一开口,众人就知道这是在指点这两个小医生,两个小医生的背一下子挺得笔直,用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经表达着他们在认真听的信号。 不仅是两个小医生,手术室里除了几位护士,其他白大褂的耳朵也都偷偷竖了起来。 在这个时候,神经外科可是一个稀罕的科室。 神经外科的手术对象是人体中最复杂的大脑,手术难度大,因此要求医生具有极其扎实而广泛的知识基础和极其精准而熟练的外科技术。 在90年后的华国,一个神经外科医生至少需要六到七年的训练,才会被允许操作一台神经外科手术,而在1933年的民国,全国范围内设立神经外科的医院,一个巴掌就能数的出来。 反正,红十字会医院是没有专门的神经外科的。 “患者的着力点在枕部,且右瞳孔散大,因此我们先查探右侧。按照先右颞、额部,再左颞、额部,最后颅后窝和枕部的顺序依次进行钻孔查探。” 叶一柏用紫药水在冯然头上做好钻孔点标记,同时画出不同情况下的骨瓣设计切口。 “消毒。” 叶一柏定位完毕,后退一步让出位置,去更换一次性无菌手套,同时理查上前,用镊子夹取碘伏棉球做全头部消毒工作。 “手术刀。” 叶一柏换了手套回来,将头灯灯光打开,他用手指压紧两侧头皮,手术刀进入头皮的一刹那,众人耳边仿佛都听到了头皮被割开的声音。 手术刀直接切到了骨膜。 “剥离器。” 骨膜剥离器将冯然的骨膜轻轻推开,一旁的理查早就时刻准备着,见骨膜被推开一点,迅速用乳突拉钩牵住,随后拉开。 马医生也快速进行冲洗,使叶一柏的手术野清晰。 叶一柏看着体积略微庞大的颅骨电钻,眉头微皱,冯然只是个十岁的孩子,颅骨自然比成年人小了不少,而30年代的颅骨电钻,体积又比后世大了一倍不止。 人的大脑是人体最复杂而精密的器官,稍微一个操作不当,癫痫、活动或认知障碍、失语,严重点就是中深昏迷。 叶一柏的目光扫过器械盘。 “20毫升的注射器,帮我帮它剪开,从底部算,取三厘米。” 众人虽然不知道叶一柏突然让剪注射器的意图,但是手术室里主刀医生的话就是绝对权威,周护士长立刻点头,拿起剪刀就开始剪注射器。 “叶医生,给。” 叶一柏点头,接过这半截注射器,将其消毒后,直接将筒底放在即将要钻孔的颅骨上,并将底部对准钻孔点。 众人这才恍若大悟,这是要用注射器辅助钻孔。 是了有了这三厘米的筒底,钻头经注射器筒进入颅骨,不但能更好定位防止位移造成的损伤,还能最大程度地保护旁边的组织。 “冲洗!不要停!”颅骨电钻也是电钻,电钻摩擦产生的热能会在一定程度上造成热损伤,所以这时候必须冲洗降温。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