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过片子站起身来,然后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加上他,一个医生办公室居然整整容纳了十一个人! 十一个人将办公室挤得满满当当的,使得叶一柏想走到对面观片灯所在地都困难。 “没有特别紧急的,能先出去一下吗?”叶医生温和地开口道。 屋里的众人眼观鼻鼻观心,没有一个人有反应。 沈来:我是院长,没有我出去的道理。 马、郑医生:我白大褂,一看就不是闲杂人等。 苏秀芬苏秀晴和梁聪:病人家属和病人,怎么也轮不到他们出去。 伊莱恩:我等了这么久了,总不能叫我出去吧! 叶一柏目光扫过邹老爷子,老爷子挺了挺胸膛,他也是病人,别想让他出去。 叶大医生轻轻叹了口气,他已经开始怀念后世的叫号制度了。 艰难从缝隙中挤过去,叶一柏将片子放在观片灯上。 “恢复得很不错,骨头已经开始愈合了,只要好好做好手部复健工作,恢复大部分手部功能不是问题。” 说完,他看向众人,“所以大家还有什么问题?” 沈来和马、郑三位外科医生已经凑到观片灯前,对着梁聪的x片指指点点。 “那聪聪的手,要恢复多久,最终能恢复到什么程度?”苏秀芬急忙问。 “三到六个月,期间要持续复健,恢复百分之九十以上不成问题。我记得我以前说过,断指再植后除了不能做拿手术刀之类的精细活,对日常生活影响不大。” “对对对,您说过。”苏秀芬摸着梁聪的手,又红了眼眶。 邹老爷子看到苏秀芬的模样,心下已然信了九分,毕竟梁家和苏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不可能搭上自己的儿子配合叶一柏演这么一出戏。 但是他信,我们的新闻战士伊莱恩先生还没信。 “叶医生,我再说一遍!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伊莱恩举着照相机,表情严肃气势汹汹,俨然像一个正和恶势力作斗争的斗士。 恶势力叶一柏轻轻叹了一口气,他用手敲了敲观片灯上的x片,无奈道:“我不是给你看片子了嘛。” “你无非是怀疑梁聪的手指没断,只是表皮缝了下是吧?” 伊莱恩目光一闪,没错,他就是这么想的,断指再植,连欧洲各国医生都没有做到的事情,华国,一个西医都没进来几年,综合医院都屈指可数的国家,怎么可能有人能把断掉的指头重新接上。 叶一柏再次敲了敲观片灯,“看清楚没?” 伊莱恩:???黑漆漆一片,让他看啥。 “钢针,克氏针。这。你不会说我凭空把针放进梁聪的手指里去的吧。”跟文科生交流怎么就这么困难的呢。 伊莱恩:!!! 新闻斗士伊莱恩立刻凑了上来,再几个外科医生嫌弃的目光下盯着x片里两根克氏针愣愣地看了许久。 从杭城到上海,他的脑海里打了无数个腹稿,想象了无数个唇枪舌战的场景,模拟过无数次怎么反驳那个华国医生狡辩的话,然而,这一切“哗啦”一声不见了。 话可以造假,但是片子不行,事实摆在眼前,让他不得不承认,这世界上真的有人能把断掉的指头接回去。 至于这个人是不是叶一柏,笑话,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如果真有人做了这场手术,难道还能藏着掖着不出来,让一个这么年轻的华国医生出风头。 相机“咔嚓咔嚓”拍了两下x片,伊莱恩肃着一张脸转过头来,“叶医生!” “嗯?” “请您接受我的专访吧!我会将您的事刊登在《周六邮报》国际版,这个报纸在上海也是发行的!”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叶一柏。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