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有些喧闹,不过这并不影响百姓们追着花船和狮子奔跑欢呼。 “咱裴处舞狮子也不错,叶医生,您说是吧。”周大头看着逐渐靠近的花船,感叹着说道。 叶医生侧头看他,笑道:“不是文武双全,英明神武,文能治国安邦,武能临场舞狮的我辈楷模吗? 周大头闻言,立刻闹了个大红脸,轻声道:“我这不是拍个马屁嘛。” 叶一柏轻快地笑开了。 锣鼓声越来越近,花船上各色各样戏剧人物扮相中,那只巨大的彩色狮子显得格外醒目。 舞狮是一件很考验体力的事情,特别是五月份,天气已然炎热起来,且与其他舞狮人一身短打装扮不同,裴泽弼可穿着衬衫和西装裤呢,白衬衫已经被汗打湿,但裴泽弼脸上却一直挂着笑容。 刚刚,就在刚刚,他有一种感觉,叶医生对他似乎也是有那种朦胧的好感的,两人隔着狮子对望的那一刻,裴泽弼觉得自己好像一伸手就能触摸到他,龙珠球含在狮子口中,使得裴泽弼面前的视线不再那么清晰。 但是他还是一眼就看到了高台上的那个身影。 “等下台上坐在最中间的那位就是我们沙船会的会长,你直接把球递给他就好。”随着花船的靠近,小魏出声提醒道。 裴泽弼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狮尾永远要服从狮头,你只要记住这句话就行了。” 小魏闻言,面色黑沉,但是裴泽弼说得对,作为狮尾永远服从狮头,这是他第一天学舞狮的时候,师傅再三强调的话。 花船靠岸,高台上的几个中老年人有说有笑地站了起来,向着花船方向走去。 花船中央的狮子高高跃起,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一下跳到了高台上。 “不是说龙珠球掉到路人手上了?这舞狮的就是那个路人?老孙你们可别弄虚作假啊。”高台上拄着拐杖戴着老式六合帽的老人开口道。 那个被称为老孙的人也就是刚刚在院子里被称作孙叔的中年人,他闻言立刻摆摆手,“哪能啊,真是那位路人。” “虽然花样少了点,但是他身手不错啊。”老人饶有兴致地看着那只跳上高台的大狮子。 “彩狮献珠。”苍老而悠长的男音再次响起。 “中间,中间,就是你前面那个。”彩狮里小魏不断提醒道。 但裴大处长丝毫不为所动,彩狮献珠,代表献上忠诚,一个沙船会的会长也配? 裴泽弼一个跳跃,狮子头方向一转,转向了在高台角落的叶一柏。 “错了错了,是那边。” “闭嘴。” 裴泽弼舞着狮子头绕着谢阳和叶一柏舞动起来,狮子抓痒、狮子打鼾、狮子酣睡。 谢阳激动地红了脸,抓着叶一柏的手微微收紧,脸上少见露出了喜悦的神色,而叶一柏的心脏快速跳动着,目光对上狮子里那双眼睛,他又产生了那种“他似乎喜欢他”的错觉,并前所未有地强烈。 “球,球。”谢阳拽了拽叶一柏的手,低声说道。 只见那只彩狮将口中的龙珠球抛了上去,随后狮子头抬,顶着龙珠球往前走了两步。 狮子顶着球,安安静静地站在了那个白衬衫青年面前。 周围的锣鼓声停了下来。 高台下百姓和船工们开始议论起来。 “这彩狮献珠不是先给张会长的吗?怎么献给这么一个年轻人了?这年轻人谁?张会长儿子?” “张会长儿子都三十好几了,这年轻人没见过啊。” “是他,他是叶医生,《周六邮报》那个叶医生。”某个学生打扮的人突然开口道。 “医生啊?哎,不对啊,这龙珠咋献给一个医生了呢?”船工不解地挠头。 高台上也是一片寂静,以张会长为首的几位老人面色黑沉,刚刚把裴泽弼带过来的两个中年人急得满头大汗,但众目睽睽之下,他们又不好走过去提醒。 狮尾的小魏额头和背上也瞬间冒出了许多汗来,“错了,错了,张会长在那。”他觉得他今天舞狮出的汗还没有惊吓出的汗多。 裴泽弼一动不动,眼睛透过狮子嘴巴狭小的空间一动不动地盯着叶一柏。 我的忠诚,你愿意接受吗? 叶一柏并不知道这个龙珠球的含义,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