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错误,等贝卡姐回来,我就主动提交辞职报告。” 他的语气很诚恳,也不带什么情绪,但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刺,直往领导的脸上戳。 大伙儿也压根没想到梁锐希敢这样顶撞上司,甚至拿辞职威胁,从埋头屏息到瞠目结舌。 见他返回自己的座位,整个办公室才陆陆续续响起键盘声,一开始只有轻微的声响,渐渐的“噼里啪啦”一阵响,仿佛要把内心的八卦欲和惊叹声全都转换成了敲打键盘的手速。 不到片刻,梁锐希就收到好几条部门同事单独发给他的消息,有给他点赞夸他“牛逼”的,也有说他太冲动的。 尽管这些夸赞和劝说可能更多带着八卦和看戏的性质,但无论在什么地方,敢这样理直气壮反驳权威的打工人,都是大家心目中的英雄。 只是,绝大部分人这样做只是逞一时之快,事后又追悔莫及,像梁锐希这样已经有过深思熟虑并且做好打算的人少之又少。 距离司法考试只剩下三十五天,每一天每一个小时对他来说都至关重要。而小姨的到来又加深了他的焦虑,对现在的他来说,时间不是金钱,而是他的性命。让他没事干就在公司里坐着,那还不如杀了他呢。 他好像就是在等着这一刻,等时机成熟,偿了该还的人情,也不需要再顾虑任何人的想法,终于可以潇洒地离开了。 这个消息很快传到了别的部门,中午梁锐希吃饭时,有跟他熟的人过来相劝,让他别把这事放在心上,还告诉他贝卡和林副主管的矛盾,说林副主管就是怕他到时候篡权,才提前给他下马威。 也有同部门的同事因此认为他是贝卡的秘密忠臣,吃过饭就把他悄悄叫到楼梯间里八卦,问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事。 “没,”梁锐希不想给贝卡添麻烦,便说,“是我无意间听别人说,咱们法务组以后可能要整顿。但我准备司考也不是为了这个,而是为了我自己。” 众人都有些哑然,的确,如果真是贝卡跟梁锐希透露了什么,或是把他当成未来栽培的对象,梁锐希肯定不会这么冲动地说辞职。 又有人好奇问他:“那你考司考是为什么?” “我想去做律师。”梁锐希坦然道。 “哇!”大伙儿惊叹了一阵,又为他感到担忧,“可你这个年纪再转行去做律师,就算考出来了也要先从助理律师做起,应该会很辛苦吧?” “肯定的,”另一人点头附和,“估计待遇也没有现在这么好。” “但以后会好的吧,律师不都是看资历的么……” “也要看打官司能不能打出名气来。” “哎,那都不知道要熬多少年了。” 梁锐希听他们七嘴八舌议论,笑说:“没事,钱少就钱少,但以后别人叫我梁律师,听着总比‘某个姓梁的公司职员’帅。” 大伙儿被他这句话逗得直笑:“那倒是,头衔都不一样了。” “你们也都想想以后吧,”梁锐希劝他们,“有备无患。” - 下班后,梁锐希便收走了放在办公室里与司考相关的书,他也不晓得贝卡知不知道这事,如果消息灵通的话,估计已经知道了,但不管如何,这都是他下周一才需要面对的问题。 梁锐希拎着书走出临山公园的地铁站,在出站口看见一个小贩卖水果,想起昨晚结束后周琰搂着他,两人说笑。 他问周琰:“什么味道?” “没什么味道,”周琰眷恋地望着他,“就是你的味道。” “我的味道是什么味道?”梁锐希不依不饶。 周琰舔舔嘴唇看向他:“嘴里还有味呢,要不你来亲自尝尝?” 梁锐希面上一热,凑过去吻周琰,却尝到一股比以往略甜的味道。 “怎么是甜的?”他纳闷。 “你在夸自己是甜的?”周琰失笑。 “没骗你,真是甜的,”他又舔了舔,茫然道,“感觉还有一股橘子味……” 周琰想起来:“我忘了,刚进来前喝了杯橙汁,还没刷牙。” 梁锐希睁大眼睛:“那我不也被你弄成橘子味的了?” 周琰反问:“不喜欢?” “喜欢,”梁锐希软泥似的瘫在他身上,渴望道,“下次还来吗?” 周琰伸手拍拍他后腰,故意说:“以后这种事只能算是奖励,要答对题或是你也做了什么让我高兴的事情才能提。”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