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舟闻言这才松了口气,朝他道:“我方才找你,是想朝你说件事情。” “什么事儿?”裴斯远收敛了笑意问道。 “柳即安同我说,跟他同来的人中,有人似乎是……弄到了那种药。”余舟道:“我怕他多心,也没敢多问,但我听着那意思,应该就是可以让人变得比平时更强的药,不知道是不是你找的那种。” 裴斯远闻言面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我总觉得此事有点蹊跷,那日暖阁里那人不是说不会将药撒出去吗?”余舟道:“他们既然知道这是个圈套,难道还故意将药卖给跟着咱们来踏青的人?” “或许是没忍住吧。”裴斯远道。 “那接下来怎么办?”余舟问道。 “此事你不必操心,只当自己不知道便是。”裴斯远道:“我自有分寸。” 余舟一想也是,裴斯远就算有什么安排,肯定也不会告诉自己。 念及此他便点了点头,道:“那我先走了,你去找陛下吧。” 裴斯远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突然叫住他道:“余舍人。” “怎么了?”余舟转头看着他问道。 “在营里自己不要出来瞎溜达。”裴斯远道:“这里不比宫里,蛇鼠虫蚁多。” 余舟闻言忙点了点头,而后转身离开了。 裴斯远在河滩边又待了半晌,这才去了路知南的营帐。 “裴副统领……”路知南抬眼瞥了他一瞬,笑道:“你又缠着人家余舍人做什么?不是说好了事情了结,就将人送回去吗?” 裴斯远挑眉一笑,道:“陛下陪着柳妃娘娘,没心思理臣,余舍人见臣孤孤单单怪可怜的,就心疼臣安慰了几句。” 路知南被他气得忍不住直笑,随手抄起一卷文书砸到了他身上。 裴斯远将那文书接住,打开看了一眼。 “你这一天天的就不能干点正经事?”路知南道。 “臣干的也是正经事啊。”裴斯远一边看那卷文书一边狡辩道:“臣二十来岁,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有点什么心思都是正事啊。” 他说话间便看完了那卷文书,而后将其放回了路知南面前。 “你猜的没错,咱们前脚离了京城,寻欢楼后脚就开始热闹了。”路知南道。 “有恃无恐罢了。”裴斯远道:“殊不知自己不过是秋后的蚂蚱。” “都安排好了?”路知南问道。 “嗯,问题不大。”裴斯远道:“明日,就等着看吧,说不定都等不到明日。” 路知南道:“这帮勋贵子弟,仗着家里有点家底,一个个都不走正途,正好借着这个机会,也让他们长长教训,免得他们年纪轻轻就走了歪路。” “陛下英明。”裴斯远道。 两人说话间,来喜端了一盘点心进来。 裴斯远看了一眼那点心,眼睛一亮,不知想到了什么。 “想吃就端走。”路知南道。 “这是什么东西?”裴斯远问道。 “这是御厨新制的点心,外头看着平平无奇像糖丸一样,里头放了新鲜的桃花酱,甜而不腻,味道极好。”来喜忙道。 “你咋知道味道好,你是不是偷吃了?”裴斯远笑道。 “裴副统领真爱说笑,是柳妃娘娘说好吃,奴才可没吃过。”来喜忙道。 路知南看到裴斯远那眼神,失笑道:“来喜,将这东西送到裴副统领帐子里吧,朕不爱吃甜的。” “多谢陛下。”裴斯远欣然道。 来喜闻言忙端着点心送到了裴斯远帐中。 余舟用过了午饭之后,便去见了一趟庄舍人。 庄舍人做事向来不偷懒,此番路知南来踏青,原不属于政事,他是可以不必跟着的。 但他看过余舟这些日子的起居注,十分头疼,简直不知道这余舍人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十页纸上九页都是跟裴副统领有关的事情,用词更是极其不端正。 知道的裴斯远是陛下的禁军副统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陛下豢养的小相公呢。 但余舟是裴斯远挑的,陛下似乎也没表示异议,所以庄舍人不敢多说什么。 他只能尽自己的一份努力,多替“余舍人”分担点工作。 “这两日我跟着陛下便是,你年轻,难得出来一趟,与他们一起多放松放松。”庄舍人朝余舟道。 “那多不好意思,要不咱们轮值吧?”余舟提议道。 “不必,我闲不住,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