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路知南见他这副表情,也猜到了结果。 “我听陈喧说,男子有孕之后……性命只怕保不住,那余舍人……”路知南拧眉道。 “我会想办法,不会让他有事的。”裴斯远道:“一定会有办法的。” 路知南沉默半晌,问道:“此事你没告诉陈喧?” “没有。陈喧一旦知道,余舟的事就会被归档到平西侯的卷宗里。我不想让他卷到案子里去,平西侯既然已经死了,此事知道的人也没几个。”裴斯远道:“他将来还要在朝中立足,我不想让人在背后对他指指点点。” 男子有孕一事本就极为猎奇,若是让人知道定要当成天大的事情议论。 尤其余舟又是朝廷命官,届时指不定被人怎么编排。 “依着你的意思吧,大理寺那边若有口供,可一并处理了。”路知南道。 “多谢陛下。”裴斯远道:“如今还有一事要请陛下允准。” 随后,裴斯远将余舟那提议朝路知南说了。 如今仵作那边面临的问题就是,没有新鲜的尸体可供他们试剖。 “牢里的死囚倒是不少,不过依着规矩都是要秋后处斩的。”路知南想了想,道:“罢了,左右都是该死之人,多活一日都是便宜他们,能为我大渊朝的剖验事业做点贡献,也算是他们的福报了。” “你依着仵作的需要去提人处置吧,就说是朕的旨意。”路知南道:“只一点,让他们死痛快点,不可在他们活着的时候动手做剖验。你如今也是要做父亲的人了,不可妄动杀孽。” 裴斯远朝他行了个礼道:“臣遵旨。” “余舍人这法子极好,若是成了不仅可以救了那个琴师和他自己的性命,将来我朝若有女子难产,也可用此法救命。”路知南道。 他说到此处目光一黯,“当年萧嫔就是因为难产而死,朕至今都还记得……若当时有这法子能救她性命,朕说什么也要让他们试一试。” 裴斯远听他提到难产一时,忍不住拧了拧眉。 他如今听到这些的字眼便会想起余舟,一想到余舟就会心疼。 当日,裴斯远没在宫里逗留太久,办完事很快就回了裴府。 他一进家门,管事的便来朝他汇报,说余公子今日不小心摔了一下。 因为裴斯远临出门前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看好余舟,所以如今人摔了一下,管事自然不敢隐瞒。 裴斯远一听说余舟摔了,魂儿差点吓掉了一半。 他大步奔进了后院,远远便看到余舟正坐在廊下吃点心。 “摔着哪儿了?”裴斯远快步上前,一脸紧张地问道。 “没摔着哪儿,我都没觉得疼。”余舟忙道。 他话虽然这么说,但裴斯远却不敢放松,他目光在余舟身上来回看了好几圈,确定人没事儿才稍稍安心了些。 “怎么好端端就摔了?”裴斯远问道。 “走路绊了一跤。”余舟小声道:“我不是故意的。” 其实余舟自己心里也挺担心的,因为先前章太医叮嘱过,说他们如今不能随意摔跤。 他并不知这是因为自己有孕才被这么要求,只当是真的是如章太医所说的那般。 “太医说不能摔跤,我会不会毒发呀?”余舟朝裴斯远问道。 裴斯远一见他这副忐忑模样,心登时一软,无奈道:“你这傻乎乎的,可让我怎么办呀?” 余舟见他这副表情,以为自己真要摔出问题了,紧张得眼睛都有些泛红。 裴斯远担心他害怕,忙道:“往后小心着些便是,明日太医过来再让他诊诊脉。” 余舟见他这么说,才稍稍放心了些。 次日,章太医过来给他们诊脉,听说余舟摔了一跤也吓得够呛。 毕竟如今他们还没准备好,若余舟这个时候小产,那必然会危及性命。 好在余舟运气好,没摔着,也没动胎气。 但经历了这么一遭,他不得严厉提醒了裴斯远一番,让他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务必要更上心一些,否则出了事可就追悔莫及了。 裴斯远昨天魂儿都快吓掉了,往后不必人提醒,自然也不敢再大意。 于是,从那日起,裴斯远对余舟可以说是形影不离,就连洗澡都要盯着。 “你先转过去。”余舟躲在浴盆里,朝裴斯远道。 “地上滑,很容易摔跤的。”裴斯远道。 “那我先不出去,你给我一块布巾,我先包着自己!”余舟道。 裴斯远闻言拿了一条布巾给他,余舟便用布巾将自己裹了起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