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喧问道。 陈喧并不知平西侯朝余舟做过的事情,自然也不会知道对方曾算计过裴斯远。 在他看来,平西侯虽然罪无可恕,但毕竟是裴斯远的伯父,是以他才会有此一问。 “此事我心中有数,你放心吧。”裴斯远道。 “那行。”陈喧也没再劝,转而道:“仵作那边今日已经和章太医他们商量过了,章太医从太医院里挑了两个年轻的太医协助,说是年轻人敢想敢为,在此事上说不定会有帮助。” 裴斯远闻言点了点头,道:“我已经吩咐过杨鸣了,从今日开始便会依着他们的要求,给他们送去试剖的尸体,若有什么别的要求,你尽管派人来知会我便是。” “嗯,此事你放心,我也会让人盯着的。”陈喧道:“若是顺利,应该能赶在琴师腹中的胎儿长成之前成功……届时就能保住琴师的性命了。” 裴斯远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此事说起来都是平西侯造的孽,你虽然是他侄子,但此事从头到尾都与你无关,你也不必有太大的压力。”陈喧叹了口气,道:“好好保重自己。” 陈喧并不知裴斯远之所以对此事上心,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余舟。 裴斯远闻言也没朝他解释,免得引起陈喧的怀疑,将余舟扯进来。 陈喧走后,余舟依旧没醒。 裴斯远进屋时,见他侧躺在矮榻上,睡得正香。 那矮榻有些窄,虽然余舟身量单薄,但躺在上头依旧有些憋屈。 裴斯远怕他翻身时不小心掉下来,便上前将人抱到了内厅的床上。 余舟睡得似乎不太踏实,在被放下的时候不安地翻了个身,顺势抬起一条胳膊勾住了裴斯远的脖颈。裴斯远身体一僵,看着近在咫尺的余舟,心底猝不及防生出了一股冲.动。 他目光沿着余舟紧闭的双眼一路向下,越过对方挺直的鼻梁,落在了那双薄唇上。 恰在此时,余舟不知做了个什么梦,伸出舌尖在唇间一舔,继而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裴斯远呼吸一滞,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要抑制不住将所有的理智都丢到一边,只遵从本能去做些什么。可他最后还是克制住了,将人匆匆放下,逃也似的大步出了房门。 片刻后,裴斯远一肚子邪火地叫来了王管事。 “说了我不用补,为什么还给我喝补药?”裴斯远怒道。 “公子,给您煎的药已经换了清心去火的啊。”王管事一脸委屈地道:“怕您前几日补得燥,今日还特意让大夫加了点剂量,按理说您这火该败下去了啊。” 裴斯远闻言冷哼一声,他不觉得他身上的火败下去了,他觉得今日比昨日更燥了。 “算了,这医馆的药八成是不行。”裴斯远道:“今日我进宫一趟,让章太医重新抓药吧,余舍人的药也一并换了,免得医馆的药不行耽误了他身子。” 王管事心说,他去的可是京城最有口碑的老字号,药怎么可能不行呢? 但他见自家公子这副样子,很识趣地没有反驳什么。 于是,当日裴斯远便匆忙去找了一趟章太医。 章太医得知他的来由之后,颇为惊讶,道:“裴副统领若是不放心外头的药,老夫往后每次去府上为余舍人诊脉时,顺便从太医院抓好药带过去便是。”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