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舟听他提起烤串的事儿,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只要你愿意,我就会一直照顾你,你饿了我喂你吃饭,你渴了我喂你喝水,沐浴更衣上茅房,我都能照顾你。”裴斯远说着骤然凑到他耳边,“别的也能帮你。” 余舟听到他口中这个“别的”,立马就明白了是什么。 “这是我的床,你该回去了。”余舟翻了个身不理他了。 裴斯远素来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见状也没继续气人,利利索索地走了。 余舟试了一天饭来张口的生活,第二天就放弃了。 不是他吃不了苦,他是实在吃不消了。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裴斯远照顾得太周到了,昨晚他睡着后做了好多乱七八糟的梦,还都是有裴斯远参与的那种,害得他一早起来不得不换了条亵裤。 今日早饭后,章太医来为余舟诊了一次脉。 余舟一脸紧张地看着对方,生怕对方又给他开安胎药。 “如何?”裴斯远紧张地问道。 “很稳。”章太医道。 “那……不用喝药了吧?”余舟忙问。 “不用。”章太医收了脉枕道:“如果已经过了四个月,往后只要在饮食上留意,再注意别磕碰着,问题应该就不大了。” 余舟闻言总算松了口气,只要不让他喝药,怎么都好说。 “但是有一事,老夫还是要提醒一句,眼看着月份就要大了,两位可要早做决断啊。”章太医道。裴斯远闻言将目光看向了余舟,那意思询问他想好了没有? 余舟摸了摸鼻子,“能不能再让我想想?” “日子倒是充足的,余舍人若是一时想不通,慢慢想也好。”章太医说罢便欲告辞。 临走前他又突然想起了什么,朝两人道:“今日一早我为濯音公子施针时,他手腕已经可以动了,这说明他的手臂正在慢慢恢复。若是不出意外,十天半个月之后应该能恢复个大概。” 余舟闻言高兴不已。 “那他恢复了还能弹琴吗?”余舟问道。 “应该是可以的,不过完全恢复如初应该没那么快,得多等些日子。”章太医道。 “只要能好就行,多等就多等吧。”余舟忙道。 裴斯远见余舟高兴,眼底也不由染上了几分笑意。 章太医告辞后,裴斯远亲自将人送到了外头。 “裴副统领可想好了?”章太医问道。 “啊?”裴斯远一怔,方才似乎有些走神。 “余舍人说要慢慢想,老夫看着他这不是没想好,而是已然有了决断。”章太医道:“因为他这决断,哪怕慢慢想个三四个月,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言外之意,余舟心里早已决定要留着这个孩子了,所以才会无所顾忌地拖延。 “事已至此,裴副统领又何必再为难?”章太医道:“俗话说人算不如天算,老夫那日虽说过,胎儿月份越大,剖腹的风险就越大。可这种事情素来没有定数,谁也说不准风险大的就一定出事,或者风险小的就一定没事。” 裴斯远拧了拧眉,没有做声。 显然这个道理他也是明白的,所以这孩子留不留,他都不免觉得忐忑。 但眼下看来,余舟虽然嘴上不说,内心却已决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