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沢估计是睡神投胎吧?或者上辈子其实是瞌睡虫?怎么上课的时候睡觉,下课了还在睡。钟栀无语地将书捡起来,走到他的身边,蹲下来。 本来想喊他,结果凑近了发现他脸色不对。 周沢是很白的,白皙得穿破麻袋都仿佛聚了高光。但现在的脸色惨白,额头的冷汗把他的鬓角都给染湿了。钟栀连忙去推他。 推了他好几下,他才缓缓睁开眼睛。见是钟栀,又闭上了眼睛:“干什么?” “你怎么了?”钟栀又抓着他肩膀摇晃,“醒醒,醒醒。” “你干什么啊!”因为没力气,他说话都像撒娇。 钟栀拽着他的胳膊,企图把他拉起来。 他却一把抓住钟栀的手,将人拉进了怀里。然后脑袋很不客气地就搭在了钟栀的肩膀上,呼出去的气息喷在钟栀的耳后。他哑哑的嘟囔:“你别动我,我难受。” 钟栀脸一瞬间爆红了,心脏像是炸开,咚咚咚咚的响彻天际。许久,她才干巴巴地开口:“你……是肚子疼吗?还是胃疼?” “嗯……”有气无力,懒懒散散。 钟栀觉得自己快热死了,脑子里发热,烧得她神志不清:“是不是早上又没吃饭?我有粥,你要喝吗?” 最后,周沢端着她的饭盒,靠在她的肩膀上把她的午饭吃得一干二净。 然后又满血复活。 他一边拿钟栀的手帕擦嘴一边还不满的点评:“有点淡,下次带点小菜。” 饿着肚子刷题的钟栀:“…………” 叫你色迷心窍! 第10章 第十只流浪猫 给我你没咬的那一半…… 下午太阳更烈了,光亮得人睁不开眼。 塑胶跑道被阳光炙烤得滚烫,地面升腾起一股热浪。一阵风吹过,扑到人身上带来灼热的温度。十月份的秋老虎热得钟栀都把外套给脱下来搭在一旁的椅子扶手上。 她从转校来的那天开始,就一丝不苟地穿着校服外套。再热的天气,也只是将衣袖卷到小臂。高三一班的同学还是第一次看到钟栀脱掉外套。白得像面粉捏出来,纤细又饱满的身材,与她略带乡土气息的发型特别违和。 纤细的是她的身形,背薄颈长,四肢纤细。饱满的是她的女性特征,非常突出。惹得后排躲太阳的男生都忍不住多看她几眼。 操场上运动员还在奋勇争先,下一场是四百米接力。 激昂的音乐,学生们激动的呐喊和嬉闹,不远处阵阵的欢呼。钟栀背脊笔直,安静地坐在第一排。不管后排座位来来去去多少人,她全程没有回过头。手里一支黑色的中性笔时不时转动,沉静得像这个燥热午后的一口冷井。 苏清嘉抱着一本书在最后排看,第三次抬头,钟栀还是保持着姿势奋笔疾书。 钟栀不知道男生投过来的目光,正在专心致志地写物理卷子。 这套卷子是一个去年被清大录取的学姐托人转赠给她的。考点密集,题型典型,对高考非常有帮助。这大概是钟栀接受到的最好的捐赠。拿到当天她就怒做两套,这是她写的第五张卷子。 写到倒数第三道大题,钟栀正在用第二种方法演算。耳边忽然响起一道清朗的男声。 男生很清秀,单眼皮,白皮肤。瘦高的个子,鼻梁上架着一架眼镜。 苏清嘉不知何时走过来,正站在她旁边勾腰凑得很近,一脸恍然大悟:“这题还可以这么算?天啊,步骤简洁好多,好清晰明了啊。” 钟栀被他吓一跳。 脑子飞速搜寻一遍,超强的记忆力认出这个男生是班里的文艺委员。 苏清嘉瞥见她吓到,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拖过来一把椅子坐下才笑眯眯地介绍自己:“没打过招呼,你估计不认得我。我是苏清嘉,文艺委员。” 钟栀身体稍微拉远一点,点了点头:“我知道。” “啊,你认得我?”苏清嘉有些吃惊,“我坐第四组里面,没想到你竟然认识我。” 钟栀笑了笑,没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