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记得再多,又有什么用? 但今日,她仿佛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之前娑罗星除了在她的额间留下一抹印记之外,她从未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丝毫的不同,她也根本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但此刻,当她闭上眼,便能清晰地看见那株娑罗星的轮廓,它就开在她的识海,花瓣开合间,便是星子勾连的光芒汇聚如海,在她的丹田奔流涌动。 辛婵睁开眼,试探着伸手施术时,她便再一次亲眼看见自己手指间有冰蓝的流光飞出,刹那间枝叶摇晃,那小道姑便已被流光裹着稳稳地落在了地面。 辛婵转身,欣喜地去望谢灵殊,“我真的使得出术法了!” 她或许不知道,当她高兴的时候,她那双眼睛里便凝有清澈漂亮的神光,教人一时移不开眼。 而谢灵殊看着她的笑脸,便也不由得弯起眼睛。 为了让那小道姑不再追着那少年,吵嚷着要用火符烧他,辛婵将她捆了起来。 今日的午膳稍迟了些,因为多了两人,故而辛婵多做了些菜。 当谢灵殊沐浴完,换了一件暗红的外袍从浴房里出来,走到前院来时,便见那凉亭里已坐了三人。 “你的那位朋友呢?”辛婵还记得昨日跟他一起去救了她的那位穿着墨绿长袍,扎了满头小辫子的年轻男人。 “走了。” 谢灵殊简短地答了一句,坐下来时,他瞥见身旁的她额头上的汗珠,以及鼻尖沾染的一抹灰痕,便弯起唇角,伸手时并拢两指夹住她的衣袖,替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还有鼻尖的痕迹,“小蝉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脏?” 原本正在紧盯着红烧肉的小道姑和那名少年被谢灵殊这忽然的动作给弄得呆滞起来,辛婵连忙拽掉被他捏在手里的衣袖,把自己面前的饭碗往旁边挪了挪,人也离他远了些。 他果然还是轻佻得很讨人厌。 辛婵夹了一筷子红烧肉喂进嘴里,低头扒饭。 “那个……我,我也想吃。”小道姑委委屈屈的声音传来。 辛婵抬头时,就看见被捆着的小道姑正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你为什么一定要用火符烧他?”辛婵放下筷子,也没有要给她松绑的意思。 “因为他是妖啊!姑娘你还没见过稻草人成妖的罢?这个家伙就是!”说起这事儿来,小道姑便有些激动,“他跟那个红衣女妖是一伙儿的!你们不要被他骗了!” 稻草人? 辛婵的目光停在那个正小心翼翼地伸出筷子想要夹肉的少年身上,而他身形骤然一僵,撂了筷子便连忙摆手,“我是妖但我不是坏人!” “妖还分什么好坏?” 小道姑哼了一声,瞪他,“那女妖难道不是为了你,才杀了那赵家所有人的吗?” 少年一听见她这话,嘴唇嗫喏半晌,那双眼睛黯淡下来,“是……这样没错,但,但是我并没有要她这么做!” “我真的没想到她会杀那么多的人……” 他低着头,望着自己身上穿着的那件满是补丁的衣裳,“我是在三个月前认识她的,那个时候,我爷爷他还好好的……” 少年口中的爷爷,是住在禹州城外的林家村里的一名叫做林福的老农,于他而言,田地便是他的一切。 可林福的儿子不争气,因着急用钱便把家里的良田都贱卖给了赵员外,林福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便想将所有的银钱还回去,盼赵员外也能将田契还给他。 可赵员外怎会答应?他命人直接将林福给打了一顿,然后扔了出去。 林福原本就生着病,被打得几乎就去了半条命,在家撑了几日,终究还是死了。 赵员外同禹州城的知府有着姻亲关系,一向跋扈惯了,打死个老农而已,这对他来说也不是多大的事儿,直接给了林福儿子一笔钱,这事便算作罢。 没有多少人会记得那个被打死的老农,就连他的儿子,或许也在那笔钱到手的时候,就已经决定将自己的父亲忘得一干二净,除了那个被老农用稻草一点点地捆起来的稻草人。 作为稻草人,他永远也无法拥有自己的意识,也没有办法听清四季轮转之间,每一个晴天雨天里,老农和他所说的每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