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颜的声音忽然在她耳畔响起,她偏头便看见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正在望她。 “将过去那些不重要的事都且放下,如今她已然不一样了,早非是你曾经可以拿捏的奴婢,你父亲不是死于她手,而你对她说到底也不过只是一时的不平衡,这种东西,是最没必要的。” 赵景颜伸手轻拍她的手背,柔声道:“她好与不好,都与你没有什么干系,明娇,你也无权妨碍旁人的人生。” 予明娇心中的那些怨愤又岂是赵景颜这三言两语能够轻易消解的?但此刻她却仍旧垂下眼帘,轻应了一声。 自她父亲离世,烈云城便已与往日不同。 如今明炀尚小,她作为女子,却也不能越过明炀,自己登位。 若非是赵景颜处处相帮,她又如何能处理得了父亲留下来的这些乱糟糟的事情。 而今更是在正清山,并非是烈云城。 她也清楚自己是应该低调行事,不便多惹事端。 程砚亭笑吟吟地同几位宗主寒暄了一番之后,便招呼大家入座。 彼时少陵长老便站上了试炼台,宣布此次试炼大会正式开始。 比试的顺序都是靠临时抽取玉牌来抉择,每个宗门的玉牌颜色不同,因此也更好区分。 辛婵同程非蕴坐在一起,聂青遥也早已跑到她身后来,扶着椅背同她说话。 “辛婵姐姐,我可想你了,你这些日子有没有想我啊?”聂青遥像是个小话痨似的,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但见这试炼场上没有谢灵殊的身影,她又连忙问,“辛婵姐姐,我怎么没有看见谢公子啊?” “他还睡着。”辛婵简短地答了一句。 “哦……” 聂青遥玩着自己腰间的飘带,像是有点扭捏,她犹豫了好久,才又问道:“那,那臭稻草呢?” 程非蕴听见这句话,便偏头看她一眼,“什么臭稻草?” 聂青遥才意识到有些事是不能在这样的场合下说的,于是她忽然闭起嘴巴。 “她说的是我们的一个朋友,那是她随意取的绰号。”辛婵连忙说道。 程非蕴点了点头,“是这样。” 辛婵回头看聂青遥,见她抓耳挠腮的,就有点忍不住想笑,最终她还是说,“他不在这儿,住在山下。” 聂青遥点点头,“哦。” 场上的比试激烈,常有强风吹拂,气流涌动,甚至还有沙石飘浮的时候,辛婵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回头看聂青遥,她也已经被尘土迷了眼睛。 甚至还咳嗽了几声。 程非蕴适时递上两方帕子,一方给辛婵,一方给聂青遥。 “谢谢。”辛婵忙道谢。 “谢谢程姑娘!”聂青遥拿着帕子擦了擦鼻涕,也冲程非蕴笑。 “……”程非蕴原本只是想让她掩住口鼻,却没想到她直接擦起了鼻涕,但她还是弯了弯嘴唇,“不必。” 赤阳门的祝火功还甚至直接烤熟了一只从天空中飞过,却终究没能飞走的鸟。 辛婵是亲眼看着那赤阳门的掌门葛秋嵩接过赢下比试的弟子递过去的那只烤得焦黄的鸟,当场就吃了起来。 “……”辛婵目瞪口呆。 聂青遥也不由吞咽了口水,“辛婵姐姐,你说他为啥不在刚刚用祝火功的时候掏出点儿什么盐啊辣椒粉啊孜然啊往上撒点儿?就这么给他们掌门吃,那能有味儿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