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软,上官云已经决定,就地处决了谢雪斐。 然而事情并不如上官云所想那么顺利。一会儿,就听到有人从林子另一头骑着马,飞奔过来,大声道:“将军,不好了,有埋伏!” 上官云直着身子,向远处眺望,只见黑色的人头,如同黑蚁一般,往这边席卷而来。 “没想到啊,这小子,还当真不完全只是一个绣花枕头。”上官云望着那些来护卫谢雪斐的人,不仅没有觉得有多少威胁感,眼底反而带着许多兴奋。 先帝上位前,上官云便已经在沙场之中应敌。他征战多年,杀过的敌人数不胜数,手中的刀,被血液养得铮亮。谢雪斐若是毫无反抗之力,他还觉得无趣,这会儿见到他竟然也设了埋伏在这里,上官云只觉得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右手边悬挂在马上的大刀出鞘,他如猛虎出山一般,先行冲了出去。 而其他人,也紧跟着上去。 *** “公主。”盈绿进来时,叶渃手里正拿着绣针,给肚子里里边的孩子缝制衣衫。 闻声针突然一刺,便刺到了手指。 叶渃吃痛,手指含入唇,吮去了上边的血珠之后,这才有些茫然地看着盈绿,问道:“怎么了?” 盈绿本想直接告诉她这一切。可看叶渃这睁着眼,看着她时眼眸有些迷蒙的样子,心里微痛,轻咬了下唇,便将手中的信,交到了叶渃手中:“将军的信。” 叶渃放下手中的绸缎以及绣针,又拿着雪白的绣着玉兰的帕子,擦了一下伤口外边的血,这才接过信。轻撕开封口,里头的内容,便展现在眼前。 目光飞快掠过,不过一会儿,叶渃便看完了里边的内容。而后,她把信交给了盈绿。平静地道:“烧了吧。” 信里头,写着菏城那边的最新消息。 谢雪斐被舅舅设下埋伏。负隅反抗了两日之后,落下山崖。崖下是一条结冰的河,河面明显有些破冰的窟窿以及血。 谢雪斐落入冰河之中,不见踪迹。 仍旧活着的概率,恐怕不高。 叶渃的神情过于平静,盈绿反而不放心,小心翼翼地试探地问道:“公主,您没事吧。” 听到盈绿的声音,叶渃诧异地问她:“我能有什么事情?” 因为怀孕,叶渃的面颊比前两日更圆了一些,但她底子好,虽然圆润了不少,可模样,却还是无比美丽的。然而盈绿跟她的时间久了,自然也能够看出不妥。 想劝,却终究没有劝。 叶渃心情的确并没有多好。 刚入夜,叶渃便独自去了御花园之中清漪亭。冬日的夜晚并没有太多的景色,她坐在亭中,抬眸看着头上的冷月,久久没有回神,脑子里空空的一片。 夜里的寒风带来了冬梅的淡香,同时,还带来了极轻的脚步声。 叶渃听到脚步声,回头看了一眼,就看到身后长衣玉带的男子。 是裴景瑞。 见她独自一个人坐着,虽然身上穿的并不单薄,可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冷清,他轻叹了一口气,便在她身旁的石凳坐下,问道:“舍不得?” 叶渃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没有。” 裴景瑞知道她心中并不平静,却并不知道如何安慰。缄默片刻之后,抬手,轻拍了拍瘦削的肩,心中虽然觉得她为别的男人伤心难过,却还是出声安抚:“一切都会过去的。” “嗯。”叶渃点了一下头。又摇头道:“我没事。” 可语气里,分明还是有些不快乐的情绪。 偏偏,裴景瑞见不得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