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信来安抚她。她给他分享怀着孩子的喜悦,他告诉她他的思念。那些信,如今还在公主府之中。 她又想起了,他们初初成婚时,她办赏花宴,他陪在她身侧,事事尽心,那时,交好的姐妹一件羡慕地问她,到底去哪里捡了一个这么俊美而又懂得疼人的驸马。 而不过两年,一切一场幻梦,突然就被撕裂了。 叶渃手中紧握的簪子,从半空落下,正对他的心口。很快落在了谢雪斐身上,扎入了血肉。 只是,并不如她所想一般,往心口扎去。而是被他用手挡住。 谢雪斐坐了起来,手掌,攥住了叶渃刺向她的簪子。 黑暗之中,他沉沉抬眸,并未看自己手臂上刺着的簪子,而是看着她,声音带着些许戾气:“你果然想要再杀我。” 叶渃身子一震,错愕之中。又觉得在意料之中。 她笑了一下,微哑的声音,带着轻讽:“是。” 外头似乎是有风进来了,吹得叶渃觉得身上有些凉。浑身的血液,也有些僵硬了。 然而她心里,反而有些平静。等着谢雪斐的下文。 也不知,这一次,他是否还会大度地,饶过她。 黑暗里,叶渃的红唇,轻翘了起来,手指,缓缓松开了手中的簪子。 房里的声音有些大,宫人立马敲门:“皇上,娘娘,可是要点灯?” “不用。”谢雪斐平静的声音响起,顿了片刻之后,他又道:“点灯吧。” 掌心向下,手一松,他就把手里的簪子,丢在了地上。带着血的簪子,就这么落在了地上。 浅碧连忙端着烛台进来,见到帝后都衣衫松散坐在床上,而地上还躺着一枚沾着血的金簪。浅碧满眼惊恐,又抬头忘了一眼床上不知是何神情的二人,脚步有些慌忙地走了出去。 谢雪斐下了床,披了件外袍,从柜子里拿出一个药箱,又拿出了一个瓷瓶,折返回来丢在了床上,对叶渃道:“给我上药。” 叶渃黑色的清眸微闪,有些摸不懂他的行径:“你不生气?” 谢雪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带着褶皱的眼皮似乎有笑:“我怎么会生气呢?你不是时时刻刻都是这么想的吗?” 笑容瞬间收敛,他低眸看着她,再度重复:“给我上药吧。” 叶渃却并不配合:“我不想。” 谢雪斐面色有瞬间的难看,旋即又恢复了一脸和气:“罢了,你不愿意我不逼你,我出去找太医,你好好睡吧。” “也莫要想不开,万一你有事。他们会一起陪葬。”谢雪斐说话声略顿,接着继续补充,语气中带着淡淡胁迫:“不,他们或许会比陪葬更惨。大齐有许多折磨人的酷刑,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渃渃你应该有所听闻。” “别让朕为难。”谢雪斐离去前,抛下了这么一句话。 叶渃这才知晓,他早就洞悉她的想法。 谢雪斐习武,反应自然比寻常人灵敏许多,她知道,她对他动手,未必能够成功。因此她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可能。若他不死,那就是等着他杀她。 她甚至还在想,倘若她真的死了,会不会也能跟以前小说里看到的一般,能够回到了原来的世界? 可是,谢雪斐终究,还是比她想象的冷静。他不仅没因为她的举动激动生气,反而把她的想法摸得透透的。 叶渃当然不可能自杀。 她把头埋在膝盖间,眼泪渐渐从脸颊滑落。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会是个头? 谢雪斐这一走,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叶渃一开始以为他是在生他的气,后来听到两个宫女在廊下私语,这才知道。他出了宫,并且已经出去了不短时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