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冰凉没有情绪。那带着瓜皮帽的小学徒被叶渃清凉的目光扫了一眼,有些不敢与她对视。 她收回目光,道:“这不过是厨房的一个小伙计罢了,民妇向来不怎么往厨房走,又怎么可能吩咐他下毒?加上他又是新来的,民妇要是当真要害人,应当是找自己信任的人,而不是新来的伙计。” 范锦:“那是因为你知道丁方的母亲最近重兵,需要银两,你以利相诱,自然是能够诱惑他为你办事。” 叶渃翻了个白眼,再度解释:“茗云轩每日来往顾客那么多,每月都有闹事的?若是民妇肚量如此小,那岂不是要个个下毒,何况,民妇鲜少在叠萃城。” 范锦见她伶牙俐齿,生怕她最后脱了罪,不免有些激动起来:“前日,他曾经当面对你口出恶言,你记恨在心。” 叶渃见他激动得脸都红了的模样,不禁轻挑眉:“范公子怎么这么知道民妇的想法?” 范锦还欲再辩,门外一个穿着蓝袍的捕快小跑进来,在刺史耳畔耳语。 刺史一脸惊骇,连忙从桌案后起来,匆忙着脚步往外赶。 叶渃目光跟着转了过去,便见到门口,一个穿着紫袍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男子手摇着折扇,有些一双笑眼。 目光一扫,见到公堂里边立着许多人,带着笑的脸上带着兴致勃勃:“这么多人?那本王真是来巧了?刺史大人这事在审什么案啊?本王也来听听。” 这是大燕的异性王,静王。年虽二十四,但已经为燕国立下赫赫功劳。他原本是大燕的安国侯府世子,是燕帝小时的伴读,两人打小情同手足,燕帝感念他功劳,便给他封了王。 叶渃在燕都时,曾经见过他几面。 每次见他,他都是含着笑,一副和气的样子。 是个有趣的人。 赵刺史还来不及请安,就听到静王宁冶的话,连忙点头哈腰道:“本官在审一桩命案,准备审完了。” 宁冶手中的折扇轻抵眼角,看了一眼立在堂中的叶渃,嘴角微翘:“那,结果如何?” 赵刺史道:“姓叶的女子蓄意报复,押入天牢,择日除斩。” 叶渃一点儿不意外这赵刺史会如此说,只因她早就已经知道,范家跟赵刺史,私底下有勾结。 以至于范家的人,在整个叠萃城,能够横行霸道, 宁冶似乎对这起案件很感兴趣,接着往下问:“她为何杀人。” “那蒋姓男子在她的茗云轩里边闹事,还出言侮辱她,她便动了杀心。” 宁冶手中的折扇下滑,扇柄抵住下巴,看着叶渃的眼眸兴趣更加浓:“真是够狠。” 折扇往手心里一拍,他当即决定:“如此狠人,本王喜欢。刺史大人,这样吧,这个女子,就给本王吧。” 赵刺史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反转,顿时慌了:“大人,这可是重犯。” 宁冶一本正经道:“这女子心肠如此狠毒,本王要她,自然是有大用处。若是她能够为本王把事情办好,那便将功抵罪了。” 赵刺史还欲再说。 宁冶一个眼风扫过去,声音也在瞬间冷了下来:“怎么,本王的话,刺史大人还不愿听?” 赵刺史自然不敢。宁冶是什么人,那可是皇上眼前的宫人,背景了不得着呢,他自然不敢得罪,只能退让,陪笑道:“既然王爷要人,下官就是不从也得从。” 外边这时候又跑进来了一个捕快,禀报道:“大人,外边有证人,说能够证明叶氏无罪的。” 宁冶本来是懒得跟刺史掰扯,因此才直接要人的,这会儿听闻这戏还可以唱下去,便也想看看叶渃除了脸好看,到底强在哪里。抬了抬下巴,发号施令道:“让人进来。” 拖了一把椅子,便大大喇喇地在一旁坐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