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殿……奴才冤枉啊!” 宋凝淡漠的目光扫向她,“你是说,孤在冤枉你?” 玉湖慌忙跪伏在地。 裳衣是她亲手毁去,却并不在临华殿,也未用金剪子。 宋凝是太子,他说的话,自然比自个更有说服力。 玉湖心中既慌且乱,急于辩解,“那裳衣分明是被人撕碎的,不是奴婢用剪子剪碎的……” 宋凝俯视跪在自己眼前的女子,轻哂一声。 然后缓缓转过头,声色淡淡,却又带着一股难以置喙的气势:“安贵妃。” 安贵妃双手握拳,已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你的宫女未曾细看舞衣,又怎知是被人撕碎的? 玉湖呆怔片刻,脸色瞬时煞白。 太后与皇帝皆面无表情,唯有皇后叹了口气,“本宫先前去尚衣居缝制吉服时,便瞧见玉湖与姚掌司举止密切,如今看来,定是当时便在筹谋……” “贵妃。”皇帝威严的目光扫来,“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在宫里头,想要生存下去,不仅仅要有智谋,还要会揣摩皇帝的脸色。 事关长宁郡主,若是不弃车保帅…… 安贵妃扑通一声跪在皇帝脚下,哭道:“都怪臣妾约束不力,才让玉湖胆大妄为,做出如此悖逆之事……” 沈棠眼角余光扫过哭成泪人的安贵妃,低声道:“贵妃娘娘斥责玉湖行事悖逆,却不想想,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臣女先前去尚衣局为皇后娘娘取吉服时,便瞧见唯有中宫可用的孔雀羽线,送到了钟粹宫呢。” “大胆!”安贵妃斥道,“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 “棠棠也是在为本宫抱不平。”皇后幽幽一叹,“本宫也知道,安贵妃一直自恃出身,不把本宫放在眼里头。” 安贵妃又急又怒,一口银牙差点咬碎。 “太后娘娘仁慈,皇上仁慈,请恕臣女无礼。”沈棠福了一礼,“皇后娘娘是天子亲封的皇后,地位尊崇,本容不得任何人挑衅,却因仁慈宽厚,处处隐忍,但这不是助长宫中尊卑倒置,贵贱失所的恶习之因。” “计较桩桩件件,都与贵妃娘娘有关。奴婢终究是奴婢,所作所为皆因主子而起,主子既不管教,又不约束,以至她包藏祸心,做出如此悖逆之事。臣女斗胆,请皇上、太后圣裁!” 皇帝审视跪在地上的沈棠良久,然后缓缓转过头,带着难以拒绝的威严:“安贵妃。” “……是。”安贵妃双手握成拳,咬了咬牙,“玉湖!你还不认罪!将你瞒着本宫做的事桩桩件件交代!” 玉湖心中暗暗叫苦,却又知自己逃不过这一遭,别说她的家人都捏在安贵妃手中,便是孑然一身,也只得乖乖听话,否则到最后逃不过一个死字。 “是奴才自作主张!一切与贵妃娘娘无关!”玉湖跪伏在地,大声道,“奴婢深受贵妃娘娘恩惠,看不惯昭宁宫吃穿用度样样比贵妃娘娘好,因此故意收买了姚掌司,令其将皇后娘娘的孔雀羽线给贵妃用!也是奴婢瞧太后娘娘为了长宁郡主迁怒娘娘,故而怀恨在心,撕了郡主的裳衣报复!这些事儿贵妃娘娘全不知情!都是奴婢擅作主张,要罚,就罚奴婢吧!” 昭帝屈手在桌案上敲了敲,他是不大相信玉湖这番言辞的。 但安贵妃身后有个宣平侯府,不可能真的因为撕碎了裳衣而重罚她。 板子落在她的宫女身上,又借机敲打了她,倒也皆大欢喜。 于是他淡淡道:“来人,将这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