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的原罪之一。 圣上震怒,忠勇伯府原就根基浅薄,一夕间墙倒众人推,沈钧鸿锒铛入狱。 “殿下,微臣查过,忠勇伯沈钧鸿被派去赈灾,一切皆是定国公府从中作梗,所谓的贪墨赈灾食粮,以次充好,皆是无稽之谈,定国公残害忠臣,推他出去,只为替自己顶罪。” 宋凝沉默不语,半晌,才挥退纪瞻,然后转头问裴琰,“她还跪着吗?” 裴琰小心翼翼禀报:“回殿下,沈承徽还跪在外头,已经……一天了。” 沈棠摇摇欲坠的身影跪在地上,额头贴于地面,保持这样的姿态,许久许久了。 “殿下……”她忍不住落下泪来,惨然哀求,“妾身求您,给忠勇伯沈钧鸿一次机会,他是冤枉的啊!”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宋凝坐在九华殿内,目光沉沉。 裴琰小心翼翼地望着他,“殿下,既然纪大人已经查明忠勇伯是定国公的替罪羊,那为何不与沈承徽说明,好让她安心?” “铁证如山。”宋凝拧眉道,“定国公连同刑部多番查访,证据确凿,光凭纪瞻那点证据,不足以翻案。” 咔嚓一声,宋凝折断一支狼豪笔,极冷静道:“忠勇伯忠正有余,能力不足,江南连年水患,需要赈灾的不止江洲。堤坝修建数百,偏偏只有他的出了事。若人人都和他一般无能,大魏要乱成何等模样?” 宋凝蹙眉,可他又毕竟是沈棠的父亲。 明面上不能救,但…… 随手将断成两截的狼豪笔弃到一边,宋凝缓缓站起来,冷冷吩咐,“裴琰,今日,就由沈承徽侍寝。” 第37章 沈棠跪了一天, 手脚发软,如坠云端。 过了一会, 她浑沌不堪的脑袋才渐渐醒转过来, 四下打量如今的处境。 陶然居干净明亮,袅袅熏香萦萦绕绕,温暖如春。 “承徽,您终于醒了。”绿芜死后, 陶然居的宫婢全都换了个遍, 此刻几名眼生的宫婢围过来, 一个手捧巾帕, 一个手持铜盆。 沈棠浑浑噩噩地看着她们:“我怎么会在这?” “是裴公公亲自送您回来的。”宫婢笑道,眼中竟带上一丝羡艳。 沈棠一听, 翻身而下,就要往门外跑。 “哎,您去哪儿呀?”婢女们忙将她拦下。 “我要去求殿下。”沈棠焦急道,“求他为父亲翻案。” “承徽别忙,您在九华殿门口跪了一天, 殿下晚上会来陪您用膳呢。” 两名宫婢对视一眼, 扑哧一声笑了。 宫婢:“奴婢先服侍承徽洗漱罢!” 沈棠低头看了看自己, 她跪了一整天, 的确一身狼狈,身上沾满了污泥。 沈棠还在犹豫, 却已被她们簇拥去了净室后。 沈棠踏进热气缭绕的浴桶,被她们伺候着洗了身子, 还浣了发, 末了发梢上抹些许茉莉香油, 让她的一头乌发透出一股淡淡的花香。 待到梳洗穿戴罢, 沈棠端坐在正厅,心中的不安正在渐渐扩散。 日落西斜,宋凝还是没来,她不知等了多久,久到再也耐不住性子。 沈棠霍然站起,直冲到门边,不料房门忽然从外头打开了,她猝不及防,一下子栽进一个男人怀里。 这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