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指,指腹是冻出来的浅红色。 应如寄伸手,捉住她的手指。 她却就势猛地将他一拽,在他倾身的时候,她几乎整个上半身都探出来,仰头,冰凉的舌尖飞快拂过他的唇沿。 或许正因为他讨厌吃甜,她一而再地用同样的伎俩捉弄他。 应如寄一手撑在窗沿上,一手拊上她后颈。 在她舌尖即将退开的之时,却倏然被他捕猎。他热烈而强势地回吻,使她的脑袋都往后仰去。 许久,应如寄大拇指按在她的颈侧,退开寸许,“还冷吗?” 她笑着摇头,呼吸微乱,眼里却亮晶晶的。 “啊。”叶青棠忽抬眼朝他背后看去。 应如寄也下意识回头。 上一刻还流光溢彩的大楼,此刻蓦然沉寂,成为矗立于远方的一道无声黑影。 “结束了。”叶青棠莫名怅然。 在她最后一个字话音落下的一瞬,应如寄倏然伸臂,一把将她搂入怀中。 她差点没来得及伸远那只还拿着一半甜筒的手。 应如寄的这个拥抱,似比夜色还要沉默。 “应……”她无端有一点心慌,轻轻地挣了一下,按在她背后的手掌又收紧两分,她便安静下来。 过了好久,只觉得四下更加阒静,只有掠过静默树林的簌簌风声。 应如寄终于松开她,手指碰碰她的脸,轻声说:“走吧,送你回去。” 叶青棠往手里看一眼,那甜筒快要化了。 回去只花了二十分钟不到。 车驶入地下车库,叶青棠伸手按开了安全带,一面说道:“再上去坐一下么?” 没有听见回答。 叶青棠转头看去。 应如寄两手搭在方向盘上,低垂双眼,在沉默一霎之后,他说:“青棠。” 叶青棠的印象中,每回应如寄以这种语气唤她的名字,都有种叫人不得不呼吸一凝的郑重感。 她还没问怎么了,他已接着出声:“我要跟你说一件事。” “什么?” 应如寄抬起头,看向她,目光平静如水,“后天家里安排了相亲。” “……你要去吗?” “嗯。” 叶青棠心脏一紧,“……为什么?” “我想安定下来。” “……你在搞笑吗。”叶青棠第一反应是笑出来。 但应如寄没有笑,神情反倒更肃然两分,“以我现在的年纪,想安定下来不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 “可是……”叶青棠语塞,“那为什么要相亲?我不可以吗?” “你可以吗?”应如寄径直看向她的眼睛,“一年结婚,两年生小孩,你可以吗?” “……”叶青棠有种被捉弄了的恼怒,“这根本不是你会说出来的话,你怎么可能会过这种凡夫俗子的生活。” 应如寄似乎是笑了一声,“为什么我不能说出这样的话,你真的了解我吗?知道我想过怎样的生活?” 叶青棠咬了一下唇,一时没出声,过了一会儿,方说道:“你既然要对我说这些,又为什么要来找我,要带我去看灯光秀。你是在可怜我吗?” “青棠,你这么好的女孩,谁敢可怜你。”应如寄的目光有种深海一样的静邃,“……我是在成全自己。” “……我听不懂。”叶青棠揉了一下额角,“我搞不懂你了。” 应如寄静静注视她片刻,才又开口,“你没好奇过吗?那时候我订了餐厅,约你周六吃晚饭,我会对你说什么。” 叶青棠一怔。 而应如寄直截了当地点出了她心中一闪而过,又被自己急急否定的猜想:“我预备跟你告白。” 他看着她,声音不疾不徐,“我预备告诉你,我并不喜欢当前的关系,我想更深地参与你的生活,我想请你做我的女朋友。” 她好像被丢上了烧热的铁板,一时竟有些手足无措。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