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担不起。”赵孟頫道。 “唉,天下像你这么甘于清贫的官员,可不多见了。”李谦感慨道。 王连刚才向马之贞打听了一下关于李谦的情况,此人是直学士,朝廷重臣,才华横溢,曾为太子真金的老师。可惜,太子因病去世了,对他打击不小,整日里郁郁寡欢,称病在家不上朝。 酒宴继续,赵孟頫安慰李谦道:“李大人,太子已过世多日,你应该放下,自己落下一身病,这又是何苦呢!” “唉,如何能放下。”李谦叹了口气,又说:“这些年来,我一直教导太子,让他学习汉人治国得失,尊重汉人文化,对各族一视同仁,本想等他临政,能改变现状,却不想……” 李谦说不下去,眼中浮现出泪光,一口将杯中酒干了,呛得咳嗽个不停。 王连能理解他的心情,李谦在太子身上付出了太多心血,感情是一方面,他是用另一种方式,在为汉人谋取地位,没想到白忙一场。太子早逝,也让李谦的心血付之东流,人随之也就垮掉了。 “大人不善饮酒,还是少喝。”赵孟頫道。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李谦又想倒酒,却被赵孟頫把杯子给拿走了,让仆人给他换上茶水。 “守敬、孟頫,你们找我过来,一定不是为了劝我戒酒吧!”李谦不满道。 赵孟頫开口,将王连的想法转达给李谦,这次非常顺利,李谦拍着桌子道:“我去找皇上说,百姓食不果腹,若还要如此辛苦,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大人,我敬你一杯,万分感激。”王连举杯道。 李谦以茶代酒,跟王连喝了一杯,说道:“你如此年轻,便能考虑百姓疾苦,非常难得,可有意入朝为官?” “谢过大人厚意,我闲散习惯了,当官会惹出乱子来。”王连推辞了。 李谦也没勉强,跟着聊起了当朝宰相桑哥,口中怒骂个不停,奸臣当道,祸国殃民,阿合马死了,卢世荣也亡了,而桑哥的罪行更甚。 温文儒雅的赵孟頫,可能是喝多了,也跟着李谦大骂桑哥,郭守敬虽然不骂人,但也对桑哥表现出很大的鄙视和愤怒。 马之贞的官职较低,不怎么插口,王连正好小声向他请教,这位当朝宰相为何如此招人恨? 马之贞讲,桑哥是吐蕃人,因精通多国语言,见识广博,深得皇上宠爱。他主张尊佛抑道,因此导致了道教的衰退,国内很多道观都改成了寺院,引发了汉人的极大愤怒。不光如此,桑哥推行的新版至元钞,在新旧货币兑换上非常不公平,他私自赚了很多钱,老百姓手里的钱却更少了。 桑哥暗地里大肆买官卖官,下面官员很多都是他的羽翼,他甚至支持一名叫做杨琏真加的僧人,挖掘宋朝皇帝的陵墓,盗取宝物,亵渎尸骨,所得用于兴建寺院。 “桑哥如此胡作非为,皇上就不清楚吗?”王连问道。 “皇上故作不知,现如今,倒是谁也不敢说桑哥一个不字,只能在背后咒骂。”马之贞感慨道。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