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接受修复赝品,是担心我会利用赝品得利,我可以跟你保证,我以及我的家人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傅时浔紧紧盯着阮昭,那双深黑眼睛,这样认真说话时,像是藏着无尽宇宙的尽头。 诱人想要进一步去探索里面的旖旎。 阮昭心脏忍不住颤了下。 什么最可怕。 没撩胜于撩,明明他什么都没做,阮昭就觉得他在引诱自己。 说来说去,禁欲二字,重要的不是禁,而是欲。这样表面冷淡得要人命的男人,总会让人莫名想要撬开他的那层冷漠。 想看他情不自禁的模样,想看他被欲望缠绕的样子。 本来阮昭一直觉得自己从不在乎所谓的爱情,别的女孩少女怀春的时候,她成天面对的不是古画就是古籍。 相较于那些幼稚又自大的小男生,她确实更喜欢这些承载着厚重历史的老物件。 现在她对傅时浔,说爱情太早,但就是会忍不住为他,心脏砰砰乱跳。 阮昭心情挺复杂的,却还是不得不说道:“你知道规矩之所以是规矩,就是因为它不能被轻易打破。” 其实当初阮昭设这些规矩,本意是为了挡住心怀不轨的人。 毕竟赝品,一本万利,特别是书画类古玩,不像金玉和瓷器这种,有着明确的鉴定标准,专家可以靠着各个朝代的特点,精准判定。 但是书画就不然,书画的鉴定充斥着主观,很可能某个专家一句话就能将一幅画面临冰火两重天的局面。 傅时浔此时已经眉宇微蹙,他本就是个极重原则的人。 自然不会做强人所难的事情,可是事关祖母的夙愿,他只得说:“我知道我不该强人所难,但是自从我祖父走后,祖母一直无法走出悲痛。如今要是让她知道,这幅画毁成如今的样子,只怕她身体无法承受。” 老人家年纪大了,本来就经历着丧夫之痛,一直未能走出来。 这要是知道当年的定情信物成这模样,家里人是真怕老太太有个三长两短。 阮昭看着他,轻声说:“我很想帮你,但是我曾经答应过我师傅,规矩不能轻易破。” * 云霓端着其他点心过来,就看见邱志鸣一人站在外面,不停朝客厅里张望。 “邱老师,怎么不进去啊?”云霓笑眯眯问。 小姑娘虽然心里烦他,却也知道伸手不打笑脸人,邱志鸣虽然有些没分寸,但人家也挺会做人,过来还给云霓带了小礼物。 邱志鸣摇头,说道:“傅教授想和小师叔单独聊聊,所以我在外面等着就好了。” “这样啊,”云霓一听这话,便端着盘子也站在外面等着,见里面没动静,她还好心问道:“邱老师,你要不要尝尝这个点心。” 邱志鸣刚摇头,客厅里的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走到门口时,傅时浔站定,回头看着阮昭,淡淡道:“今天草率登门,打扰了。” “不是,傅教授,你怎么还……”邱志鸣有点儿着急,忍不住转头向阮昭求道:“小师叔,您也看见了,这画已经被修坏了。你要是都不修,其他修复师更不敢接手了。” “那你也不该带着一副赝品上门让我修,这要是传出去,以后我的规矩还怎么立,”阮昭不笑时,整个人显得冷漠又锐利。 一双眼睛,蓦然望过来,愣是吓得邱志鸣不敢说话了。 傅时浔似乎早已经放弃了,抱着画,直接说了再见,便离开小院。 他走后,云霓站在身后,叹了一口气。 “叹什么气呢,”阮昭伸手薅了一把她的头发。 “昭姐姐,这么帅的人你都要拒绝他啊,”云霓望着已经没了踪影对方的大门,长吁短叹道:“要不你看在他这么帅的份上,就帮他把画修了吧。” 阮昭:“……” 半晌,她扭头问:“觉得他帅?” “那当然了,只要有正常审美的,都会觉得他好看吧,”云霓趁机把手里的盘子,往外面走廊上一放,双手比划了下:“而且你看他个子那么高,腿那么长。” “当你的昭姐夫怎么样?” “好啊,”云霓毫不犹豫的点头,只是下一刻她猛地看向阮昭。 阮昭伸手撩了下鬓边落下的碎发,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笑容:“他迟早是我的。” 当最后一抹残阳,彻底消失在天际,夜色悄然降临。整座城市立即转向另外一种光亮,满城的霓虹将如被墨水浸染过的天幕,重新染成绮丽幻景。 阮昭正在院子里给花草浇水。 直到院落大门,响起清脆的敲门声。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