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但也许是刚刚发生的事情给他带来了太过强烈的冲击。 心中蔓延而起的悲意,让黑天鹅委屈地向未来伴侣弯下脖颈。 嘎呜! “我的母亲……先代魔王后……” “回来了。” * * * 深蓝天鹅旗于道路两侧招展,号角声响起,缓步而来的贵妇人蝠翼垂在身后,排场十足,姿态傲慢。 得知对方回来的消息,王师亚斯塔禄已经气愤得拒不相见,连夜收拾包袱跑去东域跟最近认识的研究伙伴阿蒙作伴。塞罗斯并没有阻止,他自己出于礼节迎接。 先代魔王后手中缀着细巧蕾丝边的折扇一合,她斜斜睨着自己的儿子,她总能从这个儿子身上,看到她不愿见到的先代魔王的影子。好在这个儿子还是听话的,礼节足够,可以拿捏。 她却没想到,塞罗斯所有的举动都只是出自礼节。先代魔王后被安排觐见魔王陛下,王座上的魔王居高临下,态度冷淡,让她气得手都在发抖。 “一千年了,母亲。” 魔王冷淡道。 “看来您终于解禁了。” 在魔界各域的体系之中,魔王后都是有资格干政的。先代魔王后奥菲,在曾经的一系列举动后,被先王勒令一千年不得踏入卢斯特城,只能在边境的宫殿中生活。先王后的生活其实没有被克扣,依旧优渥丰裕,只是对于她而言,这些都不过是失败者的耻辱。 尽管站在低处,先代魔王后依旧高傲地冷笑道。 “再不回来,坐视你把整个西域弄得一团糟吗?” 她缓缓踱步,本想走上台阶,却被两侧忠诚无比的卫士逼退,顿时恼恨不已,连带也口不择言起来。 “塞罗斯·阿斯蒙蒂斯,我虽身在囹圄,却也听闻了你最近的一系列行为。” “劳民伤财向第七深渊发兵也就罢了,现在居然在攻打南域?你父亲遗留下的基业,被你这么消耗下去,迟早会殆尽的。” 王座上的魔王依旧面无表情,只有在对方谈到父亲时,神色中浮现些许痛楚。 他的语气变得冰冷。 “唯独你,母亲,你不配谈论父亲。” “我大权独揽一千余年,母亲,你以为还能动摇我吗?” 在对方恼怒之时,他更加冷淡地继续说下去。 “不要逼我圈禁你,你对父亲所做的一切,我都清楚地记得。” 塞罗斯实在不欲与对方多谈,心中也羡慕早早离开的王师。宰相纳贝里士站在他身侧,担忧地望了一眼陛下离开的身影,对陛下肩上的银翅龙使了个眼色。 银翅龙也很为难,陛下真的很难哄开心,除非有上次那样的一整盒点心。 先代魔王后见他离开,愤恨不已,在他身后高叫。 “塞罗斯·阿斯蒙蒂斯!!!” 没用的…… 呼喊也好,憎恨也好,他早已过了会被这种情绪动摇的年纪。 现在,他是冰冷无情的、端坐于霜结王座上逾千年的魔王。 不…… 也许不是全然冰冷。 他还有好多东西,可以将自己从这种觉得难过的情绪中拯救,那株被施加了魔法于是得以常开的土豆花,那些纸折的小青蛙,那根偷偷珍藏的雪白的羽毛,以及从某处地底掘出来的闪亮光圈…… 他有很多东西,可以保证自己不沉下去。 他不会像父亲一样。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