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听着,倒是很充分,面上也不怪李家日前那般对待岑闻。李老爷心中大悦,正眼看着疏雨说道:“倒确实是个有孝心的。” “那便把叁夫人叫过来,问问她,是去还是留?” 疏雨听了,心中讥讽,面上恭敬地谢过李老爷,说:“疏雨多谢父亲成全。” 李迹这会儿发作了起来,他颤声说着,“父亲,我与闻儿两情相悦,她合该留在儿子身边。跟着疏雨一同去…是,是个甚么道理?” 李氏看李迹这样,心中暗唾一口,岑闻那小贱人,不知道给李迹下的甚么迷魂汤药,竟让他敢来顶撞自己的父亲。她心中不悦,但眼神还在示意着李迹,叫李迹快些住嘴。 李迹还在说着,说着自己与岑闻相识的事,说着岑闻多么令他见之不忘。李老爷不耐烦地听着,掀起眼帘来,皱着眉头说道:“既然是两情相悦,那你慌甚么?” 李迹正百口莫辩,他虽介意冷待他,但反正来日方长,过几日将岑闻一同接去鄂州,两人自会好好相处。可坏就坏在出了之前的那档子事。岑闻被怀疑地痘疮那日,他甚至都不敢替她出头,岑闻若是知道了,定会记恨他。说不定今日,就会跟着疏雨一起走。他不允许,岑闻合该只能依靠着他,眼中只有他! 正说着呢,岑闻到了。她缓缓走了进来,不看李迹和他人,看了眼姐姐,然后对着堂前两位行了个礼。听到李老爷让她起来,她便走去了疏雨身边。 “闻儿!”是李迹先出了声,他挤出个难看得笑来,说道:“你身子可大好了?此番你大病一场,都是我的错。今后跟着我一同去鄂州,我一定日日伴着你,悉心照料着你,可好?。” 岑闻冷眼睨着他不出声,心里想着,若是他敢多说些甚么,让姐姐察觉出我是故意嫁来李家的,我定要他好看。 李氏看不下去,她看了看李老爷的脸色,咬着牙对李迹说:“常儿,坐下,先听你父亲问她。” 李迹却充耳未闻,还要走上前去拉岑闻。见状,李老爷勃然色变,手掌怒拍了一下桌子,将茶盏拍得“咣当——”作响。 李迹也被这动静下回了神,他握紧了拳,站了回去,眼神却还紧紧盯着岑闻。 看李迹站了回去,没那么浑了,李老爷这才冷哼一声,转头问岑闻:“岑闻,你是要跟你姐姐一块儿走,还是留在李家,做叁夫人呢?” 岑闻抬头直视着岑老爷,不带一分一毫的犹豫,说道:“岑闻自知自己惹了祸事,扰得家宅不宁。此次过后,闻儿无颜再留在李家,只愿能和姐姐一起,回家孝顺爹娘。” 李迹听了,楞在了当场,他看着岑闻决然的表情,讷讷地说道:“闻儿,你到底是怎么了?” “当日,我捡到你的帕子,你告诉了我你的名字,还将帕子予了我。你明明就对我有意!如今是怎么了,怎么能狠心到与我相诀的地步?” 岑闻瞋目切齿,恨不得当场堵上他的嘴,她从不曾对李迹有一分一毫的情意所做为都是为了做戏骗他,也都是为了能进李家来,能再见到姐姐。 感觉到疏雨向自己投来的略带探究的目光,岑闻心虚,暗中将李迹暗骂了一百遍。 “我知道你在怪我那日没能将你带出来,我,我之后定会好好补偿你的。你跟着我去鄂州,白日里你乐得作甚么都行,不需要侍奉尊长,只要留在我身边,成么?” 不成,一千个一万个理由都不成,岑闻不再看李迹,又对着堂上李老爷说了一遍:“我愿意跟姐姐走。” “好,好。”李老爷这次应了,他朗声朝外头下人喝道:“给少爷再拿笔墨来,再写一封放妻书。” “父亲,母亲,不行!”李迹见岑闻强硬得很,他便红着眼睛,作出让人可怜的姿态来,跪去李氏面前,软声求道:“母亲,闻儿是侧室,该由我来决定去留的,母亲,你求求父亲,别让闻儿离开。” 疏雨沉默了半晌,这会儿听了这句,眉头拧了起来,她蓦然出声,说道“闻儿是我血亲姊妹,是良籍,去留该由得她自己。” 李氏听了这话恨恨地剜了疏雨和岑闻一眼。她看着李迹跪在自己面前,心疼不已,扶着李迹就要起来,李迹却执意跪着,声音都哽咽了。生怕李老爷又责骂他,李氏急得使出浑身力气来,可李迹就是骨头都散了一般,倔强地跪在地上。 李老爷却在一旁冷冷出声,“他爱跪就跪着罢,没出息的东西,整日沉迷女色,不思进取。”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