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曳珠气得将折扇指出去,微微颤抖。 她竟然反咬姜家构陷她们。 姜曳珠恶狠狠地将裴迎盯了又盯,从前,他怎么不知道这个死女子小嘴这样厉害呢。 他们自幼相识,在书院的时候,她那副小模样老实乖巧极了,那时他以为可以将这个小笨妞一辈子捏在掌心。 “好了,”裴迎似是厌烦地一挥手,说道,“既然是丢了一个玉坠,这好办,姜公子你开个价吧。” 姜曳珠冷笑一声,这做了太子妃的人果然是不一样了,裴家俨然是她做主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戾:“这块玉坠是本公子的祖母之物,特意留传给姜家未来的长孙媳妇,有价无市的珍宝,本公子敢开价,只怕裴家不敢接。” 如此看来,这块玉坠对于姜家确实极重要。 姜家一向高不可攀,竟然被一贯瞧不起的裴家溜了一道,还丢了传给媳妇的玉坠,任谁的面子也挂不住,他们是咽不下这口恶气的。 裴迎不禁疑惑,她看姜曳珠并不像是撒谎,可是裴家也绝不会动箱子里的东西。 所以,玉菩萨吊坠究竟去哪儿了呢? 哥哥裴昀:“不如姜公子饮一壶茶,我唤下人们再去库房找一找。” 他正说着,小婢女将茶盘端上来,姜曳珠瞥了一眼,手底下的小厮得了眼色,站出来挡住了茶盘。 小厮挺直了胸膛,趾高气扬道:“我家公子向来只饮用陛下亲赐的北苑御茶,茶盏只用谈窑的屈子九歌杯,侍茶的婢女也得是姿色上佳的美人,用不了外头的茶。” 连姜曳珠的一个下人也如此轻狂。 姜曳珠真是跟贵妃一模一样。 裴迎顿时面生愠色,她又想起姜曳珠曾将她堵在花墙,轻佻地笑道:“小笨妞,你身上的土腥气简直臭不可闻,本公子捏着鼻子都闻到啦。” 幼时他用手比划着吓唬她:“你再这样盯着本公子,本公子便禀告爹爹,将你收到房里做个洗脚妾,让你睡地上,不给你做新衣裳,也不准你回家,你哭肿了眼也没用,本公子吃这么大一块肉,你只能吃我吃剩的骨头哦!” 他以为时至今日,他还能在她面前作威作福吗? 裴迎气性上来,指尖扣住了一个茶盏,口里厉然一声“放肆”。 茶盏倏然碎裂在地,距离姜曳珠三步远的地方,滚烫的茶汤溅上他的袍角,染上一抹黄渍。 一枚碎片弹射划上他的额头,一股血线迫不及待地溢涌,出乎意料。 满厅的人都乱起来,散了线的珠子般奔走。 裴迎扔完心便慌了,她到底是个小孩子,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是,万一他回家给他爹告状怎么办。 姜家会不会联合满朝文武斥谏太子妃? 可是他一抬手,挥开了众人,他俯身捂住额头,指缝间流泻下鲜红,裴迎摸不透他会否发作,又想,自己身份今非昔比,怕他做什么。 对峙良久,姜曳珠终于直起身,淡淡道:“罢了,不要了。” 他知道那只玉坠要不回来了。 裴昀示意她与阿柿先离开,她从紫竹帘里头出来,未料姜曳珠的声音在背后咬住不放。 “微臣有一件事一直想与太子妃解释。”他的神情蓦然柔和。 姜曳珠躬身供手,在她的身侧做出卑谦模样,只见他嘴唇微动,声音极低极浅,只有她听得见。 “你知道吧,若非姜家不想招致陛下忌惮,若非父亲强逼我娶你,我死也不肯娶你的,当日我被父亲打了七十家法棍,伤口到今日都未好全,就算如此,裴迎,本公子也不稀罕娶你。” “泥脚杆一辈子都是泥脚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