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平揉着额头,有些讷讷地回道:“哦,我都快忘了,他爹在京城呢。” 这事,是赵恩禾亲口告诉他的。 赵恩禾与秦平早已成了无话不谈的小哥们,自然也会分享各自的小秘密。得知赵恩禾父亲在京城的时候,秦平十分羡慕,虽说他爹爹许多年不曾养育过他,可是起码人还在世上。 不过,他也不必难过,虽说爹娘已经离开,可他还有哥哥和妹妹,如今又有二哥安林路以及赵恩禾这个好朋友。 “怎么走得这么突然?”秦安也不由皱起眉,“都来不及好好送送他。” “今晚,大家一道吃个饭,就当是为石头送行了。”秦越早已定下计划,可秦平和秦安却觉得太过简单。 两小只凑到一块,紧急商量起了送给赵恩禾的礼物。 秦越见此,也不阻拦。 有时候,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感情,是成年人无法想象的美好与长久。 到了晚宴时间,所有人都知道赵恩禾即将离开的消息,脸上难免带出几分不舍,尤其是三个小的,愁眉苦脸的模样,好似生离死别,一时间气氛低沉,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秦越见状,只好开口打破一室沉寂:“行了,石头要回家与亲人团聚,这是好事,我们应该为他感到高兴才是。” 如此官方的客套话,并不能安慰到即将分别的发小们。 秦越无奈一叹:“你们也真是的,难不成日后就不见面了吗?” 一听这话、赵恩禾与双胞胎齐齐看向他。 安林路快人快嘴,忍不住抢先一步替秦越解释:“义兄日后定是要参加科举的,到时候一定会去京城,你们还愁见不到面吗?” 对哦,哥哥可是要参加科举的!只要过了秋闱,就得去京城参加春闱,到时候他们跟着一块去经常,就可以见到石头啦! 一想到这,秦平与秦安顿时喜笑颜开。 “石头,你先回去,等我哥哥后年参加春闱,我们就去京城看你!”秦平大大咧咧地跟赵恩禾说道。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得知过两年就可相逢,赵恩禾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所有人都没有觉得有任何问题,只除了秦越一人。 “喂,你们不会以为春闱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参加的吧?”秦越忍不住扶额,在那之前,他得先参加童生试,然后还要考中举人,才有机会前去京城参加殿试啊。 范进中举后为何会疯了?可不就是因为中举难如登天吗?为何在他们口中,就成了如此轻易的事? 可包括勇毅侯在内的所有人,都一副十分理所应当的表情,仿佛在问:这很难吗? 秦越看了一眼在场的人,一位德高望重的侯爷,两个注定要走武官路子的练家子,剩下三个尚且年幼,对他又盲目崇拜,已经失去了对事情的正确判断力了,不提也罢。 算了,他还是闭嘴吧。 “罢了罢了,你们也不必难过,终究会有重逢之日的。”秦越也不去打破三小只的美好梦想,就算他不能去京城参加春闱,难道就不能去京城旅游吗?秦越忍不住苦中作乐地想到。 “那我在京城等你们!”听到秦越的保证,赵恩禾总算是吃了定心丸,瞬间重新焕发荣光,小眼睛晶晶闪亮。 离别的伤心暂消了许多,就到了小伙伴送礼物的环节。 秦平与秦安送出了自己准备的一方墨砚,安林路送了他一把匕首,梁大谷则是送了自己亲手做的弹弓。 “你记得用我们送你的砚哦,这样你每次写字作画,就会想起我们了。”秦平一本正经地叮嘱道。 赵恩禾重重地点头。 而秦越,送了他一幅自己写的字。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