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字儿都看不清了。” 这是许玲给他出的主意。这丫头来二车间没几天就看出来赵新诚和陈芷欢之间的猫腻,缠着赵新诚承认了心思。结果她兴奋劲儿上来了,非要帮忙,让赵新诚给人念诗。她说陈芷欢是大学生,肯定喜欢。还不能普普通通直接念,于是她费了心思找了《致橡树》的英文版,还帮着查词典,偶尔抄一个词和陈芷欢讨教怎么念,偷偷记下来,给赵新诚整理了第一段,还帮忙在下面添加了中文读音。 许玲当时说,“欢欢姐肯定喜欢这个,多么浪漫又深情啊!新诚哥,你到时候穿得帅点,别穿你那工作服,换件白衬衫,然后深情地朗诵出来。欢欢姐肯定很感动!” 结果许玲设想的一切都没发生,赵新诚穿着脏兮兮的工作服,刚从火场出来,吊着一只手,看着颇为狼狈,念诗念了三句就歇菜了。浪漫不见踪影,深情被滑稽打败,本来指望让陈芷欢感动地眼泪汪汪,结果把人逗笑了,这算什么事儿? “你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不是你的风格。” “我什么风格啊?我也可以搞点浪漫啊。” “你还念诗啊?太难为你了。你还是适合直来直去,有什么说什么。” 赵新诚看她忍俊不禁的小表情也不装了,“行吧,那我就有什么说什么。陈芷欢同志,我们处对象吧。你看我,长得也不赖,还是国营工厂的铁饭碗,技术过硬,我一个月工资六十块,现在住在单身宿舍里…” 陈芷欢看赵新诚脸上得意,说得眉飞色舞的,她抿着嘴,忍住笑意,假装别开脸,“你说这么做什么?我对你是纯洁的工友情谊。” “哦,是吗?陈芷欢同志,可是我对你的情谊不纯洁怎么办?”赵新诚本就长得俊朗,此刻欢喜都刻进了眼角眉梢,他能感觉出来今晚陈芷欢的心意,和自己贴得很近。 陈芷欢和赵新诚挨得近,总觉得呼吸间都是他清冽的气息,仿佛被他包裹着,有什么种子要破土而出了,心跳得很快,一下下敲打着她的神经,过去的种种在这一刻都不重要了,在火场见到赵新诚平安无事的时候,她就觉得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所有的日子都来吧,一切都会更好的。 她下定了决心,正要开口,突然听到一声厉喝,与之相伴的还有一束刺眼的光。 “你们干什么呢?什么关系?”两人看着眼前突然冒出来的男人,看着三十来岁,个子不高,不苟言笑,凶巴巴的,还有些威严。他穿着一身米黄色的制服,带着红色肩章,上面写着大大的两字‘治安’,是治安联防队员巡逻来着。 “你们大晚上的在这里干嘛?还站这么近?是不是耍流氓?”东来的治安联防队人手不够,征用了不少积极的群众,冯伟就是其中一员,他三十多岁,思想板正,最见不得男男女女做出些有伤风化的事情。 赵新诚有些无奈,“同志,我这根正苗红,仪表堂堂的,怎么可能是耍流氓啊!”他看一眼陈芷欢,郎朗说道,“这是我对象,我送她回家呢。” 长得俊的流氓也是有的,冯伟压根儿不吃这套,“这可说不准,隔壁市前些天就逮了个偷看女同志洗澡的流氓,长得也挺俊,没想到里子是个坏的。”他不搭理赵新诚了,只看着陈芷欢,“女同志,你说说你们是什么关系,他是不是在对你耍流氓?” 陈芷欢被两人盯着,她没看赵新诚一眼,深呼吸一口气,对着治安联防队的同志说,“同志,这是我对象,他送我回家呢,没有耍流氓。” 赵新诚听到这话,眼睛瞬间亮了,对着陈芷欢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可陈芷欢连一点余光都没分给他。 冯伟扫二人一眼,确实挺般配,两人都长得好看,手拿着强光手电筒指指点点,要分开两人,“处对象也不能这么着,作风问题是现在严抓严打的,时刻都要注意影响!别杵这么近,保持一点距离,不能给咱们社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听着冯伟的教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