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房内静悄悄的,绢纱屏风后的浴桶里有一人忽的破水而出,水珠不断从他白皙的面庞滚落,血痂殷红的伤疤从一侧的脸颊蔓延至他的锁骨。 浴桶里的水冰冷彻骨,却只能勉强缓解他被烈火灼烧似的痛苦, 他的面庞与身上的肌肤都泛着不正常的薄红。 蓦地,他听清一声响动。 那双眸子轻抬起来, 他立即起身, 水珠滴滴答答的,如断了线似的不断下坠,他才拿过一旁的衣裳, 便好似察觉到了什么似的, 转过脸。 绢纱屏风后, 一道纤瘦的身影也不知是何时站在那儿的, 静默地听着里面的水声, 毫不避讳地注视着屏风后的他。 青年一向温和沉静的面容添了几分难言的窘迫, 他迅速披衣出来, 携带一身水气, 迎上那女子笑盈盈的视线, 哑声道:“发生何事?” “嗯?” 女子挑眉。 “你向来谨慎, 若非事急, 你绝不会出现。”青年整理着腰侧的系带。 “怎么非得是有事, 我才会来找你?” 女子双手抱臂, 上前两步,她的视线停在他脸颊的伤疤,此时这般近的距离,她更看得清了些:“你果真没有用药。” 青年难抵她的目光,侧过脸去,却又是一顿,随即看向她:“那药膏,果然是你送的。” “为何不用?” 女子轻抬下颌。 青年却移开视线:“你的事若办完,便早日离开玉京,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你若要走,我可以……” 他话音未落,下颌被她纤细的手指攥住。 “白隐。” 女子的声线甜腻,她的目光始终在他的脸颊来回游移:“你再不用药,可就来不及了。” 她的手指才松开他的下巴,指腹却沿着他的脖颈一直往下,游移过他严整的衣襟,如愿看到他眼睫颤动,下颌绷紧的模样,她轻声笑起来,最终手指勾在他腰侧的衣带。 衣带要松不松, 她的手腕被他用力攥住。 他紧皱着眉,呼吸稍乱:“拂柳,若无事,你……便走吧。” “走?” 不知为何,第四面上轻佻的笑意淡去许多,眉眼间添了几分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气闷,她的手掌抵在他的胸膛。 她进,他退。 她的视线往后一扫,在案上发现了那个熟悉的药膏盒子,便伸手拿过来,而白隐正好退无可退,身后只有一张软榻。 她手上用力,白隐便被她按在榻上。 “拂柳……” 白隐失措,白皙面颊上薄红更甚,只见面前这女子单膝抵在榻上,一手攥住他的下颌,单手打开那盒药膏,指腹沾了剔透无色的药膏顺着他脸颊上的伤疤寸寸摩挲。 药膏凉凉的,但她的手指抚过的每一寸都带起轻微难捱的痒意。 她的指腹往下,从他的颈侧,到他衣襟底下,停在他的锁骨凹陷处。 她的整个手掌,贴在他的肌肤。 白隐的气息越发凌乱,一张清正俊逸的面庞沾了几分难言的欲,第四看着他,有点着迷。 她俯身,吻住他。 唇上的口脂晕染成他唇畔淡薄的红痕,纵然他极力忍耐却终究难抵她如此炽热的亲吻。 “你身上好冷。”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