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直喊着。 有人可能要说,崔妈妈一个内宅的妇人,怎么就敢大胆的带着草民见公主。 大仪长公主盛名之时,府中蓄养名士数百,当时到京里的读书人,没有拜见过长公主的,统统不能称为名士,否则会被笑话。 公主很愿意见读书人,俗称宰相根苗的这种,她的视线里没有穷书生和富名士这种说法。 现在她不再插手朝政,不表示她和侍候的人失去当年锐气,又是元连带来的,崔妈妈就作主一起来吧,说不好长公主想听听外省的民俗风情。 崔妈妈有心为舅老爷面上添光彩,奈何来的这些人里大多没有胆量,听到公主先吓倒半边,她带路的时候,后面跟着元连、贺宁、宋瀚、郑留根寥寥数人。 也没有怠慢留下的人,云飞请他们到最近的客厅上,升上炭火吃茶暖身,云飞有事,又来一位二管家陪着说话,很快气氛融洽,谈笑风生。 元连等人跟着崔妈妈往里走,见一处处房屋轩峻壮丽,远非寻常可以想像,都看得目眩神摇,眼见得飞雪里重楼叠宇异花扑香,又暗暗的为元秀高兴。 过仪门,又过仪门,迎面大正房伫立如山,看着绣龙飞凤的门帘,元连也滞了滞,觉得无法从下面通过。 崔妈妈倒没有回头,她是径直走向抄手游廊,元连悄松口气,又向郑留根他们摆摆手,示意跟上, 抄手游廊通向穿堂,三间大厅以屏风隔断前后,屏风上珠玉晶石晃人眼睛,以至于他们都没看到是什么图案,也忽然明了,把脚步放慢,把头微微垂下,不敢再东张西望的看新鲜。 厅后还是大房间,高大的带着宫殿的姿态,香气到这里更浓,不知道点了多少,又或者是院内数株红梅香,让视线带着氤氲,说话声猛的出来,大家陡然一惊,哦,原来这是内宅,这才看到好些衣着华丽的姑娘们或是走动或是倚站。 有一个水红衣裳的姑娘生得圆月面庞,水汪汪的眼睛仿佛黑玉生魂,笑问道:“妈妈,可是二舅老爷到了吗?公主一直盼着呢。” 元连的胆怯再次下去,打骨子里生出坚实的骄傲,秀姐凭自己本事赢得这门亲事,而这门亲事也确实定的好,从侄女婿邀请到接他进京进家门,没有一个人有失礼的地方,这里是内宅,只有亲戚才能进入的地方。 如果在正厅相见,元连受国法限制,只能大礼参拜。 既然亲家体贴入微,那么自己呢,也万万不能再害怕了,不能失礼而失了秀姐颜面、父亲颜面。 他想到这里,特意又回头悄声:“留根,跟着我,不要怕不要多话。” “嗯。”郑留根用力点头,他到这里也有些发不出声音。 元连又看向贺宁、宋瀚,少年们也点头,元连带着他们拿出恭恭敬敬的神情,穿过丫头们打起的猩红门帘,走进大长公主的房间。 一张锦榻上飞黄走银闪动七彩绣线,是什么图案现在肯定不敢欣赏,几个人拜下来的一恍然间,只有一个惊艳的印象,榻上坐着的公主,美丽的不可方物。 果然她是公主,她实在倾国倾城。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