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慧缩在床上,把小耳朵高高的支起,过年是孩子们放飞的日子,刚和婷姐分手的元慧人在被褥里,还不肯睡。 她没明白的时候,就听到房门响动,看门的松诚回话声响起:“回二奶奶,我把二位姑娘送回家,大门已经关好。” 绿竹其实是位姑奶奶,不过看着她们长大的新集镇上还没有改过来,还是这样称呼她。 甄氏暂时松了骂声,回应一句,不过是天天说习惯的守好门户夜里警醒这些,房门关的声音传来,甄氏低而愤怒的骂声又再响起,她和自己贴身丫头说话。 “我都为她们羞死,秀姐还没有成亲,这就挤破头要作妾,这些姑娘们自以为好大的面皮,其实哪还有一丝面皮在脸上?” “真是气死我了,这大过年的跑来添堵,她们要是好的,世子怎么看不到她们?大老远的从京里姻缘一线牵,就见到秀姐一面,偏偏就相中她。岂有此理,揣着坏心思你倒是说啊,早说也早防范,她们还偏偏不说。这几天就是我,也疑疑惑惑的以为姑娘们各有技艺,也以为她们指点秀姐什么。要不是牛、黄二位大人来的及时,点出的及时,我还拿她们当座上宾看待。我,我......我啐!” 甄氏是傍晚时分从公公那里听说,登时她就杀气腾腾,这些不带面皮出门的姑娘们,你们就是想攀高枝儿,也得想想还没有成亲,哪有其它人爬床的份儿。 她继续管家,忍到回房,打发女儿睡下来,总算可以骂上几声,出出心口这个恶气,就没有想到元慧还没有睡着,被慧姐听在耳中。 第二天,姑娘们照常“陪着”元秀,元慧和婷姐也照常走进来,在史月莹身边坐下,仰起两张晶莹的小脸儿,带着天真无邪的笑容,元慧笑眯眯:“姐姐,你生得真好看。” 史月莹舒畅的道:“那是,我平时只用老字号的脂粉,一盒要十六两银子,它里面有珍珠粉、人参、冬虫夏草、鹿茸.......” 元慧和婷姐煞有介事点动小脑袋,认认真真的神情听完,慧姐笑道:“这就难怪了,所以昨夜里在我家窗户下面穿梭的鬼,就是姐姐你喽?” 史月莹噎住。 婷姐拍着小手道:“姐姐你太白了,俨然就是一只鬼,要知道人吃五谷生气血,有血气儿才更美,” 她背到这里断掉,颦起小眉头,背不出来了。 元慧及时接上:“再用些锅底灰,每日涂涂脸,就不像鬼了。” 她们说话清脆,这个满满当当的小客厅上人人听得见,元秀不在这里,所以没人阻止,史月莹黑起面容时,元慧带着婷姐又到另一个姑娘那里:“姐姐你生得好美哦,你天天用什么涂脸?” 这些姑娘们一盘散沙,她们视对方均为对手,见到元慧讽刺史月莹,其它的姑娘乐不可支,被问话的这个姑娘暗暗鄙夷连个小姑娘也笑话史家呢,她回话的时候笑容满面,觉得自己能回的中听。 “我啊,我天生丽质,不依靠珍珠粉人参白面容,我天生就白,只在胭脂上下功m.fENgYE-zN.COm